尽管他此前一直强撑,此刻也不免脆弱。眼泪不能当着母亲的面流,他只能去酒楼独自伤心。直到月上柳梢,才酒意微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家中。
站在家门外的大街上,仰头望去,时府大门上悬挂的写着“时府”二字的牌匾已经被摘去;大门上高挂着的灯笼也因无人打理,黯然无光。望着光秃秃的的门头,黑漆漆的大门,时昭心里千般滋味涌上心头。
时昭步伐踉跄地上了台阶,推开家门,大门吱嘎一声开了。原来是虚掩着,果然已经不会再有人来给他开门了。
时昭进门,自己将大门关好落栓。
转身,院子里一片漆黑。往日灯火辉煌,的丫鬟、家仆往来忙碌的热闹场景,已经只存在于记忆之中。
步下大门台阶,时昭站在院子中央,望着空空如也的宅院。真切地感受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再也回不去了。这里,真的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准备去主屋看看母亲。宅子卖了,虽然母亲早就知道,但还是该和母亲说一声。明日之后,他和母亲就要打点行装。待三日之后,父亲七祭结束,他们就要离开这座宅院,离开青州府了。
这一走,或许就是永远。
时昭一脚高一脚低的往母亲的房间走去,却在步入大堂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逆着微弱的烛光迎了上来:“少爷,您回来了?夫人已经睡下了。”
语气很是惊喜。
“你怎么还没走?”时昭惊讶地问。他环顾了大堂一圈,确定只剩下艾叶一人。
艾叶拿着手中的物件缩了缩身子:“我不走,少爷去哪我去哪。”
语气带着委屈,又带着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