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昭以为自己酒意上头看错了。他晃了晃头,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小家伙,还是那副神色。遂指着空荡荡的宅院:“以后我不是少爷啦,看到没有,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过几天这院子也不是我的了。”
话语中不免带着自嘲。
艾叶不认可地摇摇头:“少爷还有夫人和我。”
不管是从患难到富贵,还是从富贵到患难,哪一样都没那么容易,人心总是善变的。时昭忍不住笑出声:“希望你睡一觉起来还能坚持。”
也不知是他醉了,听到了胡话;还是艾叶今儿偷喝了酒,说起了胡话来呢。
卖身奴仆啊,遇到他这种万年难得一见的主人,发还卖身契,给月钱,还发遣散费的主人,不赶紧跑,还留下来是要做什么呢。
就不怕主人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重新将他发卖?要是被发卖,以后的人生可由不得他做主了。
谁知小家伙听了并没有被吓住,而是很郑重地点点头:“少爷,我会坚持的。我要跟着少爷,永远都不会改变。”
然后又关切地问他:“少爷,您是喝酒了吗?”
时昭无趣地点点头。这不是很显而易见?这孩子真是傻了吧。
“我扶您回房。”艾叶放下手中的物什,走向时昭。
时昭瘫在太师椅上摆手:“不用,我在这里坐坐。以后再坐在这里的时间啊,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