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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桌上的长剑,那本是锦衣卫日常所佩,忽地抬手一掷,扔到澹台衡面前。

“殿下可知,被锦衣卫如此带来,便是想要殿下的命,都可先斩后奏。”

此时秦帝还不到真想杀澹台衡之时,所以澹台衡听见谢知章此言也只是抿唇,低声:“父皇厌我,我为吴均生求情,亦可成催他交命,此事我来之前,已与诸位先生求证过。”

谢知章打量着他,还不算愚蠢。“那殿下为何还要这样做?”

“若我不说,朝野还有谁敢?”

谢知章嗤笑:“这意思是,殿下不想救吴均生了。”

澹台衡摇头。“非不救也。非我来救。”

谢知章眉眼微动,再对上这少年沉静眸光,眼中轻讽与阴鹜慢慢定格,成一层被撕下来的伪装似的,面色收敛,淡淡道:“来人。”

一个锦衣卫从外间进来。

“殿下第一次来锦衣卫指挥所,恐不识得路,又兼被你我之酷厉惊吓着了,你差几个人,扶着殿下回去。”

澹台衡似要开口,他又摆手:“小心着点,莫让殿下伤着了。”锦衣卫面色古怪,下去了。

等他走了,澹台衡才缓声:“父皇请大人对我用刑?若真是此,也不必”

谢知章已经在继续作画,一个宦官,指骨莹白似玉,似澹台衡一般,一副君子做派:“成大事者,装病不过是蝇头奇技罢了。”

他看澹台衡:“怎么,殿下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