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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能看出他是宦官,而非朝臣,乃是由其头顶圆顶乌纱帽,他本就眉眼殊丽,妖冶非常,眉眼狭危,似恰恰压住这一身绯红。

闻言也冷淡道:“将人带上来。”

原来是厂指挥使。陛下不信内侍,因而魏骆虽偶有执笔朱批之权,锦衣卫指挥使却是正经将领提拔出身,但在某朝某代,也有宦官专权,弄朱舞批的例子。

史上真妖妃祸国者少,昏君宦官专权祸害朝纲的多。所以,此人就是与澹台岳狼狈为奸者?

门开了。

周云本来想躲,想起自己现在乃是亡魂,抿唇看去,瞧见外间天色晴依,青色薄氅的储君殿下才进,门便关上了,瞧着来者不善。

谢知章不善地抬眸:“下去。”暗处守着的人便飞速遁走,门内更暗了。

按理储君亲临,谢知章该见礼,绯衣宦官却只描着桌上的荔枝图:“臣听闻今日早朝,殿下又仗义敢言,触怒了陛下。”

他说完,狭长眼眸抬起,意味深长地看向澹台衡:“也不知殿下是真的想救吴均生,还是想害他?”

澹台衡虽然是被“请”来,但是面无惧色,只看着那幅图:“青粉交杂,大人可是去过岭南?”

谢知章笑了笑,擦手所用素白手帕十分贵重,乃是水乡湘绣,富商朝贡随漕运送来:“你不怕我?”

“普天之下,莫非平地,为何要怕?”此平地不止指平坦,更为太平,他话语间并无锋芒,可见此时秦并未到生死存亡之地。

是了,周云面色复杂,此时殿下尚十分年轻。

谢知章吐字轻柔:“我们大秦的大皇子殿下,的确是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