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宋的身影却因这一瞬天空既白而消失了,再黑下来时,她还是靠在那里,捂着魂体手臂上的伤,唇色将白,面色内敛。
她从来都是锋利锐不可当的。
国破之后,将没有在上过疆场。她也没有去找过令自己混沌被擒的功谴碑。她飘零在天地之间,其实已没有寄托。
只是想令他们安魂。
可百年已过,庭竹的碑都寻不到了,她更无必要再去寻仇了:所谓刀光剑影,哪有这俗世的每一件伤人呢?慕容申当年是他亲自延请,十分礼遇。
他自己风寒入体也强撑着为慕容申试药,遣慕容申去方相家中。
黑夜中忽然有人咬牙拔了剑,似乎是悲极:此人怎能如此消耗对待殿下之信赖啊!
虞宋却收敛了一切锋芒。数日前她还对方若廷说楚也有战乱,但她已满身疲惫一心萧索。她也不曾再用锋利的红缨□□杀任何一人,每次出手,都是救命。
但凡秦也有太平盛世,但凡叛者不无孔不入,武艺高超的将领也可以御守国门,而不至于如此:
“从来无一物,何必染尘埃。”
这是佛家的偈语,她说完,再看向众人:“野兽可驱,人心难驱也,我已难以久留,便请诸位为我掩此是非吧。”
说罢,她挥出手,红穗分开,化作细细的红色丝线,落在众人手中,她身影变淡了,也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是绞生线。”有这样可怖的名字,却只是用来助他们宁心静气的:“用此可免入我等往生幻境。”
叶朝闻陡然睁大眼睛,红线落在他掌心,他却甩开,快步上前:“不,将军!我并非此意!闻道并不是质疑那些幻境是因将军和殿下有意想笼络才出现,闻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