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页

“且此人甫一面世,便有灾异之相,一国嫡长,废入冷宫,纵其非有意如此,难保其心不生变”

楚帝怒而起身离去,拂袖间怒火高涨,吓得左右侍从皆面如土色,张铭却拄着拐杖从赐座上站起,心中屡叹。

何瞻敏于学问,嫉恶如仇,若是真弹劾澹台公子,言辞怎可能如此温和?必然引经据典,且必须在朝臣面前,才可叫人心服。

如今却收敛锋芒,非但不曾言史,话里话外还有以此讽谏,请陛下仔细斟酌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才可叫群臣无处弹劾之意。

他教导何瞻多年,何曾见他对哪一同僚如此尽心过?但终究自己也做不到问心无愧,便随他去了。

路上何躬行问:“陛下可真会立储?”储君只是缘由,澹台衡非此世之人,若要大张旗鼓立庙祭祀,终究尴尬。

张铭却摇头:“祠虽有,你可曾见到百姓络绎不绝去见,看到香火连绵百里不绝?”

这都是某一年二皇子与使臣赈灾,所有的声名。落到如今,他连一座长生祠的香火也不曾试图收取。

何躬行捏紧手指。

张铭叹:“所以此事症结早不在陛下欲如何对待澹台公子,而在于阴阳相隔,陛下要如何令澹台公子回心转意,且愿意去接纳,去看见,为他而立的长生祠,遍布京城。”

魏骆也在见陛下心神不宁,屡次去听更漏时,忧心忡忡望去,想,距公子说离去时已过三日,按理,公子也该回了,只是那些长生祠,该亮还是不亮好呢?

秦疏来见了李若。

婚姻大事在前,李若本该十分忙碌,出门前婢女也因此事而念叨个不休,结果贴身侍女正欲也出口劝说一二,李若直掀起车帘,让她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