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盏茶时辰过,天真落起来了细盐粒般的薄雪,就在这雪粒子里,兴国的车队渐渐行近了,头车在长亭处停下。
兴王妃从中间的马车里下来,受了傅旻的礼,虚扶他起来,“子怀,等急了吧?”
“没有,”傅旻摇头,“回母妃的话,儿也方到不久。”
虽时辰已经不早,此地也绝不是说话的地方,但兴王妃还是决定简单介绍一下情况:“不必宽慰,我事出有因,并未觉抱歉。”
可傅旻也真不是宽慰人,他确确实实是刚到不久啊!
“儿未宽慰母妃,确实是刚到不久,”傅旻苦笑,“说来不怕母妃笑话,儿今儿带了些侍卫兄弟同来,但路上有几人身子不舒坦,耽搁了些时辰。”
“哦?”兴王妃倒也不关心侍卫的身子,都一个个壮得如牛一样,便有个小病小灾的也无妨,她当真挂牵的还是自家那个身怀六甲的娇气小子,恨不得立时就飞过去见着人才好,但话都说到这里了,便出于礼貌也还是问一句,上位者都当如此,“那几个可都没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吃坏了肚子,”傅旻回说,“已着他们舒坦了就直接回府了。”
“那就好,”兴王妃抬头瞧瞧天,“这雪有渐大的趋势,城外路不好走,先赶路罢。”
“是,”傅旻招呼他手下的人上马。
兴王妃也上了车,又唤住准备上马的傅旻,“子怀你也上车,母妃有事要与你讲。”
“是,”傅旻将缰绳递给旁人,撩袍与兴王妃上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