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旻听完也沉默了。

早先在兴国的时候,兴王妃在话里话外都会将先皇与自己作比,彼时还觉得自己虽差些,却不至于差到哪儿去,如今看来,却差得远了——

明月登基一事,先皇乃是给他铺就了一条通天的路啊。

也许当年他不曾栽培明月、也许他也曾经放弃让明月继承大统,但是弥留之际、心意回归,他用最短的时间规划好了最难行的事。

留了这些势力给明月,其实并不难,难的是每一个人、每一支力量的真正实力都不曾为人知,所以事到临头时,每一支势力都会变作一张底牌。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先皇是个好伴侣、却不是个好父亲”的论断,其实是不成立的。

“师哥,在想什么?”

傅旻苦笑,“在想啊,要怎么样,才能做得更好一些呢?”

陆望安伸出右手食指按住傅旻的嘴唇,“不要胡思乱想,如当下这般,已然是极好了。”

傅旻没说话,陆望安也没再逼着他认可自己的观点,只是扬声问前头还忙碌的薛诚,“伴伴,都收拾好了?”

“诶诶诶,”薛诚正清点最后一个箱子,闻言回头,“马上就好!”

这天子出宫去住,还是一去好几个月,那需要用的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若出去置办则怕不安全、也不得用,最好就是将能用到的都收拾收拾打包带走,薛诚带着小福子已经忙活了五六日,连需用品的单子都核对了三遍,行李也清点了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