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顿了顿,又道:“用草药缓缓引出蛊虫需要四到五个月的时间,告诉陆琰,若四个月还找不到蛊母,之后便不必进京了。”

从来藩王都不许离开藩地,但陆琰这是特赦,是他备受宠爱的证据。

如今皇权已经更迭至第三代,陆琰却依然逍遥自在,在大晋来去自如,已然惹得许多藩王红眼。

太后此言一出,满朝大臣也只是觉得:太后还是心善,这惩罚,根本算不得惩罚了,他陆琰,本就不该离开淮南,违背祖宗家法这么些年,如今也该同旁人一样守守规矩了。

待到下头浅浅的骚动止息,太后又道:“是以,自今日起至陛下身子大好,便由哀家垂帘,代为临朝。”

太后不是头一次临朝,满朝文武已经一回生二回熟,当即乌压压跪了一地,山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

太后的声音同她的人一样不带丝毫感情,在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山呼之下也不见波澜,她垂帘代政,却不逾矩——只让“平身”,却不说“众爱卿平身”。

“左右丞相。”太后点了人出来。

章致芳与傅旻上前一步,“臣在。”

“此间朝中大小事,便托付于二位丞相。”

“臣领旨。”

“既如此,”太后道,“那便顺着昨日未毕之朝会,继续议事。”

虽陆望安晕倒导致昨日朝会意外中止,但事却也已过了七七八八,这场朝会并未持续多久,起码是较昨日短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