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搞不懂,那边府第里一扇朱门隔开了所有的消息,他们几个从来只是传话,还未进去过。
爷倒是在里头待了好久,想来是在交待此行所遇,确实,是有许多需要报达天听的。
傅九没吱声,要说心情不好,那确实是不好,跟那俩穿一条裤子都嫌肥、天天给自己挖小坑的师兄弟在一起,那搁谁谁心情也不好,但是除去这些,那俩人又实在仗义、实在是非常值得相交的过命兄弟,给人打小报告实在不合适。
“唉,”傅九轻叹一声,发觉实在没什么好汇报的,说出来倒是显得矫情,便回:“没有不好。爷我拐进了一条人少的巷子,估计很快就到了。”
“那成,”傅旻舒舒服服靠着车厢坐好,再没话了。
回了那边府上,正要进门,见门开着,里头站了许多人,乌泱泱的,还不时传来劝解声音。
薛诚手里托着个白瓷碗,里头还晃悠着把瓷勺子,正凑在床边打商量,“主子爷啊,这药还是得喝。”
陆望安头朝里躺着,闻言一动不动。
玉嬷嬷在手里垫了块帕子,走到薛诚旁边接过碗,说:“我试试。”
薛诚苦着脸跟玉嬷嬷交接,心说也实在不能怪陛下不喝,这药汤子啊,不怕苦、就怕酸,你瞧瞧这绿汪汪一碗,恨不得二里地之外都闻得到酸味儿,要搁自己个儿身上,那也是好难下咽的,更莫说是从小就怕吃药的陛下了。
玉嬷嬷拿到这碗,心里也直打鼓,早就听闻柳一刀下药重、管用但难喝,今儿算是真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