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刚叫了一声,便见得前头跑过去个小孩,惊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勒马。

待见小孩走远,他才没好气地回:“要不然,爷您下来自己跑回去吧,倒还可能更快些。”

傅旻稍稍给帘儿打开了一道小缝,见确实是熙熙攘攘,或许跑回去真的是个更好的办法。

但不行,万一被淮南王在城中的眼线看见了那还了得——那个下床挪窝都要背过气去的左相,居然身体康健到能在城内乱窜了!这不是将整个淮南王府摆了一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傅旻知道这个,便好声哄着傅九:“不急不急,安全最是重要,你且稳着驱车。”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还真不是这样想的——实在没有料到陆琰竟这样热情,简直吃错了药一般,一来二去地耽搁了恁久,不知道明月那边可吃了药了?哎呀那个要死的苦药汤子还不晓得要多难吃,薛诚的茶水蜜饯不晓得可准备好了?

脑子里来来回回、转来转去的就是一个明月奴,好像人家是下生就到了二十出头,前头从未被他傅旻之外的人伺候过一般。

但想也是只能想想,急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还不如换个思绪,让自己好过些,他突然想到什么,问:“傅九,你最近心情不好吗?”

傅九心说,当领导也是不容易,心里头这样挂念着那位,还得分神出来关心下属。

里头那位的名讳说不得,沈公子一趟趟往里跑,开了许多药来,猜测是身子不太好,那位来南边本是探亲,听闻爷受伤赶来,怎么身子更差的反而是那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