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发什么愣呢?”傅旻真的很快便回来了,许是洗得太急,发冠去了,满头乌发半湿,用了根宝蓝湖缎发带简单束起,身上还带着皂角清香。

陆望安凑近,狠狠吸了一口,问:“底下人没备下花瓣么?”

这年代不止盛行男子簪花,富贵人家里还流行这花瓣泡澡,没有什么科技与狠活,留香不久、味道也不冲,闻着是淡淡的香。

陆望安自己的府邸,自然是不会缺这个。

“备是备了,我没用,”傅旻绞了热帕子给陆望安净面,“沈逸说你近来吐得厉害,省得弄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来,惹你不舒服。”

陆望安接过热乎乎的巾帕覆在脸上,掩着面偷偷地笑。

净面漱口后洗脚,傅旻没有下手帮他洗,但却在他洗完后,托起双脚放在自己膝头细致地擦干,一边擦一边看向手里伶仃的脚腕,说:“真的瘦了。”

陆望安翘翘脚,“也没瘦几斤,想胖回来又不难。”

傅旻应声,“嗯。”然后收了一应洗漱物具,拍拍枕头,“该睡了。”

陆望安听了,听话地躺下,往床边挪了挪,说:“师哥你睡里头。”

傅旻坐在床边,“为什么?”

往常他都是睡在外头的,点灯熄灯,更方便些,虽说如今身份变了,他心里还在拧巴,但拧巴和心疼并不冲突,他不觉得这个好习惯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改掉去。

陆望安叹了口气,“我睡醒常常会吐,在外面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