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还是要打捞起来,出恶气的法子可多了去了,不止这一个。

陆琰正恨恨想着:待人打捞起来,他就以医治的名义将人再留在府上,他自己上手亲自医治!定要将这夭寿的傅子怀治好了、治服了!

“相爷!”

一声群呼将他从些小儿不宜的腌臜思绪中拉扯回了现实。

陆琰凝神一瞧,见船夫托着个黑影正往岸上爬,甲板上的人都冲过去帮忙了,他也连忙跑过去,扎进人堆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傅旻眉头紧皱,已然晕了过去,与他一同托上来的还有另一个人,面朝下趴着,看不清面目,二人的腰间用一根麻绳紧紧捆在一起。

随行的大夫上前查看,见傅旻腹部横着七八寸长的一道伤口,被水泡到泛白外翻,仍在不断溢出黑血,外袍已然丢了,只有被扯得松垮的亵衣将将蔽体,不难看出水中打斗、挣扎痕迹。

可谓触目惊心。

“快,快解开麻绳,”大夫在腹部伤口上洒了药粉简单包扎,“相爷还有鼻息。”

解开麻绳、翻过另一人身体,才发现那人早已死透,但却非是死于外伤,而是死于毒药,那药是藏在牙关里的,嘴角被毒水腐蚀的部分已绽开了皮肉。

陆琰一看那人便慌了神,死透了的这人,是右相派来跟在他身旁的眼线。

可坏了可坏了原来这傅子怀竟是无辜,来这搂一趟席真遭了杀身之祸。

此刻情势紧迫,陆琰来不及思索,为何右相派来的人要杀害左相,是右相想要借刀杀人、还是不准备继续盟友关系,统统顾不上了,他慌慌张张吩咐下属:“快将这死人挪开,专心诊治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