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传出当今圣上居然是浥水男儿,天下势必大乱。

兴王妃此刻说得好听,其实早也存了个去父留子的心,若那混账面对怀孕的安儿时担起责任、悉心照料还算罢了,若他胆敢有一丝的嫌弃与退避,那——

必立地格杀。

便是此关过了,嘴巴不严,那人照样还是要落得个丧命的下场。

先皇此前留下了两张金钩铁券予她与太后,为的便是要她二人护着幼子、便宜行事,不管陆望安的那位是谁,在大晋之内,她们都也杀得。

陆望安听了母妃的建议,竟也开始认真思索是否要去找傅旻,若搁平常,甚至是搁几天以前,那他绝对是不会同意此事,但此时此刻两条人命,事大乎天,实在由不得他一人擅作主张。

“那那我去与他讲”

陆望安思索半天还是决定告诉师哥,听说腹中胎儿已有两个月余的大小,也无怪自己近来轻减得厉害,腹上却似是有点微微的凸起,原是那里有个小娃娃在努力生长了。

或者这就是母性吗?

陆望安从确然知道怀孕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竟也觉得母子二人血脉相融居然是这样一种美好又神奇的体验,舐犊的情绪骤然奔涌,莫说是他们打胎伤身不能行此险着,便是能下虎狼药,他大约也不舍得准允吧。

兴王妃琢磨了一番他说的话,一阵的恨铁不成钢,恨得欲将这小讨债鬼请进祠堂上家法,但又碍于他现在的身子,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伸出手生生戳了他一指头:“你去与他讲?凭什么?欠了他的?活了二十余年还不晓得上赶着不是买卖的道理?让他来!我不管你那位是谁,现在就发信让他来!”

真让人到了兴王府,要杀要剐还不都是她这个挂牌兴王妃一个人说了算?算盘早打好了。

但陆望安眼圈红了,轻轻摇摇头:“他来不了,他在为我,为朝廷,为百姓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