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妃出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本没了的激动喜悦此刻全化成了心疼忧急,三步并作两步奔冲过去,拍着陆望安的背与他顺气:“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回来没见这样啊?”
陆望安呕得停不下来,根本无暇回嘴。
薛诚苦着脸在旁边站着,这奔徙一路总算是找到了靠山,慌忙与兴王妃“告状”:“陛下身子不好可是有一阵儿了,可他偏不许人叫大夫来看,总说自个儿的身子骨自个儿最清楚,就是些小毛病。但是这人是铁饭是钢,整日整日吃了就吐哪儿能扛得住呢?”
陆望安的眩晕总算是好些了,接过水漱口,又缓了缓才给兴王妃见礼。
“先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兴王妃追问。
“没什么,”陆望安笑了笑,“真的是小毛病,大约是苦夏,有些脾胃失调而已。”
兴王妃转身看向薛诚,“你来讲。”
如今到了兴国,一堆儿人里面数兴王妃大,连陛下都且得往后排排,薛诚便如得了保命的金钩铁券一般,竹筒倒豆子似的将陆望安近一个月的情况说了个透。
兴王妃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母妃”陆望安看着兴王妃脸色,心里也没了底,还同儿时犯错一般垂首立在一旁,自也没有心思怪罪薛诚。
所幸兴王妃到底是识大体的人,深吸了口气按下了脾气,道:“好容易到了家,干站在大门口算什么事,先去用饭,余下的事儿稍后再说。”
陆望安点头,扶着兴王妃进了府。
兴国县地处大晋东南,气候湿热,菜食重油重辣。陆望安坐到用膳的花厅里,见一桌子油亮亮、红彤彤的饭菜便来了胃口,“母妃张罗这些,看着就好吃,当真是好久没用家乡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