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旻拍了拍郁荆的肩膀,“好小子,可以。”

“相爷,那我们此行?”郁荆问。

傅旻已拎起了水囊翻身上马,只一个扬鞭,脚力极佳的骏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他说:“便去淮南!”

这边轻装简行上了路,那边也乔装打扮登了船。

前往兴国县最顺的路是走内运河,乘船顺流而下,陆望安的画舫吃水量不大,但却精致舒适,比着行陆路要安逸得多。

往年回乡,都也是这样走的。

但这次走水路却着实让人吃了苦头,陆望安从前没有晕船的毛病,但大约刚好赶上他身子虚,经不得颠簸,水面起了丁点的风也能让他抱着痰盂吐上半刻。

双颊本就没什么肉了,出行三日几乎成了皮包骨头的样子,眼窝都深深凹陷下去,一双大大的眼睛挂在脸上,像两只伶仃摇曳在风中的破败灯笼,已是一点光都没有了。

不得已,薛诚带着人赶紧靠岸,临时买了马匹,从画舫里拉了套铁皮的马车厢出来套上,在车里铺上了厚厚的褥子,又喊了赶车好手小福子驱马,这才又出发。

顾忌着陆望安的身体,这一路走走停停,比预计的行程足足迟了五日才抵达兴国。

彼时,兴王妃等来等去,都已磨没了从天不亮就在影壁处等着盼着的心性,等层层通传说“少爷到了”才起身出了内院。

长途的马车总算停下,陆望安头晕脑胀,难受得紧,被薛诚扶着下车后,稍晃了几下就拿帕子捂着嘴快步走到了墙角,扶着墙开始痛苦地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