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家长兄近来,大约是不近女色的,实在亏了人家一番心意。
一阵儿不落忍,傅愔心里轻叹了声,虽不知宫里头那位乐师是何等神仙,但何三这样顶和善的人,给自己做嫂子是当真是最好的人选之一,没缘分可惜了。
“三姑娘,”傅旻淡淡回礼。
在店里的茶博士上了一壶霍山雪芽后,气氛就此冷了下来,满座居然无一人言语,尴尬得傅愔头皮发麻。
杯中茶都冷透了时,何媺终于开口:“旻哥哥怎么不同幼时那般唤我媺儿了?”
“幼年不懂事,多有冒犯,”傅旻在座颔首致歉,“傅某在这给姑娘赔个不是。”
傅愔清楚地看见,何媺愣了一下后,扯了个笑出来,说着“无妨”,眼圈却红了。
傅旻起身行了个平辈礼,“朝中多事,难顾后宅,坦白同姑娘讲,子怀至今并无婚娶意愿,也实非良配。”
傅愔叹了口气,对着何媺的方向轻轻点头,等于是默认了这场相看完全来自于双方长辈的安排,她兄长本人,是不愿的。
又顿了顿,傅愔实在觉得不能让兄长继续当恶人了,便将后头那半句请求替他说了:“媺儿,你也知道我祖母近来身体并不很好”
何媺拿着帕子蘸了蘸眼角,努力让自己更加得体一些,点头道:“我晓得回家如何讲的。”
傅旻抿着嘴唇没有吭声,只又起来,躬身行了礼。
何媺也慌忙起身,再开口已换了称呼,“相爷,若无旁的事,小女子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