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已经伸手开始替他擦脸,每一下动作都很温柔:“谢叔叔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谢究白垂下眼,好看的眉眼透着一股惨淡的可怜,他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额前都被汗水打湿了。

宴辞头一回看见这么脆弱的谢究白,心里又软又疼。

在他眼里,谢究白是温柔的,但也是强大的,即便病得快死了,也爆发出一种坚韧的生命力。永远慵懒矜贵,对一切都游刃有余,高傲得让人想要臣服。

而看着眼前谢究白这幅脆弱的样子,像是有把刀在剜他的心。

宴辞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尖,吻他的耳朵,安抚他每一寸神经,但他克制住了。

他只是绅士又温柔地给谢究白擦手,擦胳膊。

洗了次帕子后,宴辞将人扶起来,半揽在怀里,一只手托着他的头,轻声说:“谢叔叔,我要解你的扣子,可以吗。”

谢究白疼得意识模糊,胸口剧烈地起伏,但还是强撑着理智:“你敢。”

宴辞轻笑,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没事的,乖,我只是给你擦擦汗。”

他已经自作主张,解开了男人胸前的几颗扣子。

谢究白咬牙,睁大眼睛瞪着他。

怎么敢的。

怎么敢对他说‘乖’这个字的。

怎么敢在他的禁令下,明目张胆地脱他衣服的。

宴辞像剥鸡蛋一样,将他整个人从睡衣里剥出来,拿着湿帕子,飞快地擦着谢究白身上的汗。

尤其是背上一大片都湿淋淋的,睡衣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