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含的侵略让陈萍萍难以保持镇静,他的肚腹如炸开般疼痛,鲜血从缝中流淌而下,浸湿了一层又一层的被褥,直到在被面上冒出星点血红,他才轻轻摇摇头,说道:“是我布的局,于臣,你是陛下的一颗棋。于我,你不过是范闲。”
范闲抓住他的双肩,用力摇晃,言辞恳切:“可你要我如何信你,你现下这番言辞,是否又为了得知神庙的秘密?”
这时范闲才发现陈萍萍瘦削的厉害,凸起的肩胛骨顶着他的掌心,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掩藏不住的血腥透过被褥散发,范闲似是想到什么,想要大力掀开被褥一探究竟,陈萍萍用力抵抗住他的动作,不让被褥掀开,抬眸望他:“神庙的秘密,是陛下要的。我要的是什么,你不清楚吗?”
范闲见过他太多的眼神,对着下属雷厉风行,杀人不眨眼的利落,猜测计谋时怡然自得,谈笑间肆意发散风情,却从来没有一刻透着此刻的虚弱,如此无力。
他紧紧闭着双唇,倔强的不说一句话。陈萍萍知道他有多骄傲,而如今,他不过是别人棋盘中的一颗棋。
布局之人,是他的爱人。
陈萍萍阵痛经历整整一天一夜,又经历无麻沸散生剖取子,已很是疲累。范闲的眼神藏住许多恨意,像是方才剖腹寒冷的刀锋,狠狠地刮着他的伤口,肚腹疼得紧了,按压在伤口之上,又咳嗽了几声,说道:“信与不信,便看你自己罢。我想歇息了。”
范闲却不放过,丝毫不给他一些时间喘气,抓住他的手腕,往外拉了拉。陈萍萍的伤口被扯通,疼得倒抽冷气,却紧紧咬住牙关,他想发怒,却只能温柔地望向这头受伤的狮子,轻轻问道:“你到底想我如何?”
“我想你,”范闲执着地拽着他的手,嘴唇颤抖,哽咽道,“我想你不是这个布局之人,我想,你从头到尾都是喜欢我的,我不是一颗棋子,我是你的爱人。”
陈萍萍摸了摸他的脑袋,眸含怜爱,咳了几声,无奈道:“但怎么办呢,我已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