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好,我走。”许听芜哆嗦着声音,背好书包,走了几步。
她后来没忍住回过头,看到少年还站在原地,远远的,看不清情绪,只能看到他捏紧的拳头,还有那道消瘦的身躯。
许听芜愈发坚定了,盛遇回到亲生父母家里后过得并不好的猜想。
这里对他意味着危险,之前他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去了东南街陪伴他的朋友。
后来出于某种原因,他不得不回到这里,面对这个富丽堂皇的牢笼。
而这个原因,和那位代表企业家被宣布错判无罪释放,无疑拥有密切联系。
一旦这样想,逻辑就形成了闭环。
她忽然有了无力感,宛如沙丘里的一粒沙,随着虚无的碧海蓝天而轰隆隆塌陷。
因为他们此时不过十七岁,面对成年人而言,力量是如此微弱。
盛遇这会儿根本不理她,冷冰冰地赶她走。
说不觉得委屈是骗人的,这么赤忱地对待谁,被凶被冷落,饶是许听芜再没心没肺,也会感到难过。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次确实触碰了他的禁忌,她不听劝在先。
之前盛遇每次都严肃地告诉她,就是要把她划分于他在家遭遇的一切之外,她偏要去试探。
可重来一次,她也不知道怎样才好。
他一句话不说,那她就真假装无视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吗?
她做不到看他独自往火坑里跳,或许明知道他会生气,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