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在这里很危险。”鼻腔酸涩难忍,沈肆月深吸口气,牵着小朋友往解放军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走。
小女孩仰起小脸问她:“姐姐,我的爸爸妈妈待会也会过来吗?”
沈肆月掌心捂住眼睛,湿润一片。
面对随时会到来的余震,面对满目疮痍、被撕裂的大地,沈肆月接起主持人的视频连线,昔日温柔的声线不稳、带了重重哭过的鼻音。
“今日凌晨2点28分,n省发生60级地震,根据抗震指挥部统计,截至目前n市9个县70余万人受灾,死亡10人,重伤67人,现在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涨……”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当目光触及那废墟下染着血的半截婴儿衣服,沈肆月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哭着看向镜头,“他们被埋在废墟底……底下,亟需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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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晨两点到下午两点,顾桢那双昔日厮杀在国际竞赛场上的手,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本白皙漂亮的样子,泥土、灰尘、废墟和着鲜血调出触目惊心的颜色。
十一年前那场地震不停在脑海回放,每个细节、每个画面、每个声响,都清晰得难以附加。他记得辰希在他怀里说“哥哥我好疼”时,泪里掺杂着血。
军裤的裤腿被咬住,顾桢回神,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透不进一丝光亮。
一只瘸了腿的狗狗,分辨不出原本颜色,脑袋上满是血,呜咽着把他往某个方向扯。
到一处废墟,它停下。废墟之上牢牢压着一面残墙,断裂的钢筋暴露在视野,废墟之下,有微弱的呼吸声。
顾桢单腿跪地目光一凝:“这里有人!”
蒋沈他们飞速赶来,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受伤的狗狗趴在一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那双眼睛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