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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月语气轻快:“我父亲是一名军人,我小时候没少被他拎着跑五公里。”

小时候住家属院的她,天不亮就被林震喊起来一起去跑步,她学着他们负重、背着自己的小绵羊和小熊玩偶,把一群武警叔叔笑得直不起腰来。

好在一行人都做好应对恶战准备轻装上阵,没有人带行李箱,除了各种器材就是泡面、饼干各种高热量食物,沈肆月主动承担这部分重量,并不接受特殊照顾。

山川发抖,河流咆哮。

十公里、五公里、三公里,距离不断缩短,满目疮痍的n市慢慢暴露在视野,“灾难”二字从冰冷的字眼变得具象,是倒塌的房屋、撕裂的大地、痛哭的老人……

沈肆月嘴唇紧紧抿成一线。

在她十岁那年,荆市曾因地震变成一片废墟,父亲主动请战参与救援。那个时候她跟着妈妈随军,在江城,妈妈刚好来这边散心。

后来父亲从抗震一线回家,说废墟下的小朋友和她一般大小,想到她,他就觉得一定得把他救出来。

解放军战士和武警官兵早就已经赶到,是地动山摇中一剂强心剂。

耳边是痛到极致的哭声,眼前是抱着尸体几近昏厥的母亲,脚下都是废墟,那里或许曾有一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或许掩埋着谁的亲人……沈肆月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让她眼眶发热。

一个七八岁的小朋友,眼睛乌黑明亮,定定看着她。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

沈肆月把自己的雨衣脱下来,披到她瘦小发抖的身体上,小姑娘蹬着圆溜溜的眼睛,天真看着她:“爸爸妈妈爷爷妈妈,都在石头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