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需要将自己历练成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刃,他希望通缉犯被绳之以法。
他希望沈肆月午夜梦回时不会再回到林震的遗体告别仪式。
他希望此后经年,她每天都能睡得安稳,不再有任何动荡和鲜血淋漓。
至于他,他在高三这年,遇到一束光,那束光告诉他:“金榜题名,长命百岁。”
托她的福,他金榜题名,至于长命百岁,那是他不能奢望也不敢奢望的事情。
此后,幕天席地,枪林弹雨,九死一生。
他顾桢,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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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永远向前,八月下旬,顾桢军校开学。
沈肆月窝在家里阳台,看还没来得及还给顾桢的书。
她看不进去一个字,眼睛紧紧盯着墙上挂钟,在心里倒计时。
现在,是她和他距离最近的时刻,公交车几站而已。
距离他离开荆市还有两个小时。
还有一个小时。
沈肆月攥紧了手指,下一秒往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她不能因为害怕分别就不去见他,那她一定会后悔的。
爷爷妈妈岁数大了,他不忍心让他们面对分别,没有让他们送,一个人取票、检票、候车。
往事如烟,眼前一帧一帧划过。
笑的沈肆月,哭鼻子的沈肆月,无理取闹在考试前要蹭蹭他的沈肆月。
她绷着小脸写题,她眯着眼睛喝奶茶,她在和他看第一场电影时哭成小朋友。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呀,你家大人呢?”
那个画面顾桢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