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微动,额侧的穴位突突地疼。
她是在洛阳,对吧?
陆卿婵绞尽脑汁地回忆昏迷前的记忆,张逢,赵崇,王氏,安启,段明朔……
这里不是河东,她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乱世已然开启,如今洛阳更是乱成一锅粥,不过好在柳乂来了。
陆卿婵凝眸又看向掌心,血迹凝结在手上了,肮脏又粘稠,颇有些骇人。
柳乂细细地濯洗着她的手指,葱白般的手指干干净净,怎么洗都还是老样子,根本洗不掉那不存在的血迹。
陆卿婵有些丧气,她垂着头说道:“是不是太久了,洗不掉了?”
她忍不住用小姑娘的语气说话。
即便她的理智在不断地告诉她,这里是军营,并不是河东。
“好像是,不过没关系,阿婵。”柳乂用软布将她手上的水渍擦净,“涂上脂膏后再过几日兴许就好了。”
他将脂膏轻轻地推开,柳乂的手指是冷的,陆卿婵却觉察到一股强烈的、灼烧般的热意。
她忍不住地想要将手往回缩,但还是按捺住了这个欲/望。
这血迹洗不净,她干什么都麻烦。
只要看到受伤的血迹,陆卿婵便禁不住地想起在河阳军营帐里的那一夜。
握住短匕捅进段明朔胸膛的感觉极是奇异,她到现在都没法忘怀。
拿安启的身体做挡箭牌亦是,有种病态的快意。
放纵与杀夺是成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