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微微垂眸,“好些了的。”
她像是刚学说话的孩子一样,组织词句时很犹豫,声音也很轻。
医官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来,柳乂看了眼在门外徘徊的医官,示意他们进来。
陆卿婵拥着厚毯,她竭力凝神看清医官们的脸庞,却总觉得他们长得是一样的。
掌心里的血污浓重,带着难闻的铁锈气。
就这样诊脉不太好吧?
她看向柳乂,再度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可以先净一下手?”
柳乂却先掩住了陆卿婵的眼睛,将她揽在怀里。
“没关系的,阿婵,先诊脉吧。”他轻声说道,“待会儿我用热水给你净手,好吗?”
陆卿婵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伸出了手。
她的细腕如今越发纤瘦,腕骨凸起,那弧度极是惹眼,轻轻地搭在脉枕上时,就像一截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玉塑。
白生生的手上,没有一丝血迹,至多有些划痕罢了。
陆卿婵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诊过脉后就放下了手。
她将手按在软布上,轻轻地磨蹭着。
柳乂轻扣住她的手腕,等到诊过脉后,令侍从端来瓷盆。
水是温热的,陆卿婵被攥着手放进瓷盆里,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手上的血迹。
真奇怪,为什么洗不掉?
她忍不住地说道:“容与,你用些力气。”
话音落下后,陆卿婵才发现她不知不觉地唤错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