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陆卿婵动容的,除却家人,大抵唯有少时的柳乂。
现今多年未见,连柳乂都被她抛之脑后。
这女人当真是薄情。
赵崇边胡乱地想着,边缓步走到陆卿婵的身边:“昨日的事,真是多亏有你。”
他好似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陆卿婵的耳朵都要听得生茧,她对赵崇不经通传的擅闯行为已经熟视无睹,只是烦他扰了她看景的闲情逸致。
“侯爷不必多想。”她淡声说道,“卿婵也不过是为自己考虑,过几日吏部考核,还望侯爷能多在长官面前替舍弟美言几句。”
他们之间的这桩婚事,走到现今已成了明明白白的交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陆家虽然衰落,陆玉又是张商旧党,深为太后衔恨,到底还有簪缨世家的底蕴。
赵氏虽瞧着高高在上,但新贵要想站稳脚跟也没那么容易。
不然赵崇当年大可以将表妹立为正妻,完全不必费尽心思地娶陆卿婵进门。
陆卿婵做女学士、陆霄进入礼部以后,两家的关系更是如丝线般,紧紧地缠绕在了一处,拆都拆解不开。
“这是自然。”赵崇咬着牙根说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的道理,为夫还是知道的。”
他心中刚刚泛起的那点涟漪,迅速地消逝。
他就不该对陆卿婵有丝毫的幻想,这个女人的无情程度,永远是他估量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