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沉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几句话,他们说:“最开始的手术,沈谓阁下确实好转了,也脱离危险了,但我们没有预测到其被注射的药剂在被我们的药物化解了的情况下还能自动凝结,如今五脏六腑都已经受到侵蚀。我们已经在加快研究关于该药剂的稀释化解方法了。”
沈谓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要死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了。
小时候进医院,雌父雄父都会守在他床边,说不要怕,只是打一针,打一针就好了。
可现在他打了好多好多针都没有好,也没有雌父雄父陪他了,只剩下了他。
神经受创,沈谓在半昏迷期间抵抗治疗,一度消极低迷,不受控的不吃不喝了,怎么喂食物都会吐出来,用营养液、用针管,也只是在口腔内积流。
医生说:“沈谓阁下在抵抗我们的治疗,如果他自己都没有活命的信心,那再强劲的医疗手段也无计可施。”
医生终于同意将赫安放进去了,一身无菌服,之前为了保证沈谓的肺脏不被影响,除医务工作者外,不允许探望,现在可能是觉得沈谓状态过于低迷,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用担心什么细不细菌了,结局还是个死。
沈谓瘦了很多。
赫安想起了第一次见沈谓的画面。
对方就站在军部大门外,阳光直射在他的头顶,身量高挑,穿着一身明亮的休闲服,那双眼,干净清澈,灿烂明媚。
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雄虫应该生活条件很好,被养的白皙圆润,肌肤一点痕迹都没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那双眸子像是能发光,直勾勾充满好奇的望着他。
可是现在,那双眼轻轻合住,再也没了之前的光亮,赫安用手端起碗,轻声:“我们喝一点好不好?”
沈谓的身体在听到赫安的声音后动了下,赫安喂,依旧顺着唇角留下来,明明是沈谓最喜欢喝的甜品,此刻怎么也吃不下去。
“这里面多闷啊,早点康复我们早点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