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就是躺在床上, 听着耳边嘀嘀嘀的声音,有些无趣, 好在, 他清醒的时间不多, 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昏迷和半昏迷状态。

耳边偶尔传来医生和护士的交谈声,无不例外, 内容都是什么时候做血检什么时候用什么药,沈谓有时候清醒点, 还会跟一句:“这里面怎么就躺了我一个啊。”

然后医生就会对他笑着说:“因为这里可以把灯光改成五颜六色的。”

真的改了。

在一个小角落, 为了他, 将白色的灯光换成了彩灯,一侧首就能看见, 五彩斑斓。

窗帘永远是遮住的,护士说他如今不能照射太阳,需要在黑暗的地方输液。

一开始,沈谓还想挣扎反抗下,硬是让护士将窗帘拉开,但当阳光入眼的时候, 眼睛一阵酸痛, 是那种腐蚀的痛, 眼球充血,沈谓立马闭上了眼,喊着再关上。

沈谓突然明白了,自己似乎真的不能见太阳了。

黑暗中的虫是会发霉的。

看向那边被暖黄色罩子盖住的彩灯,再看一看寂静的监护室,透明玻璃外,有忙碌的医生,发现他醒了,立刻会让护士进来陪他聊聊天说说话。

而这一天,不论护士说什么好玩的事情,沈谓都默不作声,好久,在护士无助的看向玻璃外的时候,沈谓才说了一句:“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一如往常的安慰,让内心越发空虚。

沈谓偏首,看见了玻璃外的赫安,似乎,每一次看那边,都能看见赫安。

重症第四天,沈谓直接被转移到了抢救室,那一天都没有从抢救室出来过。

沈谓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