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安低下了头,紧紧锁住眉头,不让眼眶有一点酸涩,他深呼吸两下,捏紧了碗,嗓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压在喉咙里,堵在心里。
又流血了。
赫安按着医生教的方式将沈谓鼻腔的鲜血擦掉,强烈的情绪下,手下力道不稳,许是有点重了,沈谓张了张嘴,然后睫毛颤了颤,眼睛露出一小点细缝,模模糊糊的看清了身旁的赫安。
哼唧了一声,沙沙哑哑,很难听,沈谓眼睛眨的缓慢,好久,才彻底看清了赫安。
这是他回到帝都后第一次和赫安近距离接触,心态瞬间崩塌了。
混沌中,他还记得,是赫安抛下他直接走掉了。
此刻,听着赫安关切的问话,心底泛上一层酸楚,将当初被抛弃的彷徨重新拾起。犹如林间的小兽,被猎手射伤了,独自舔舐,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又看见了那个猎手,又被射伤一次,这次的痛比上次的痛还痛。
赫安在给他喂水,沈谓直接将唇抿紧,一口都不喝,将脸别到一边去,也不看也不吭声,沈谓属于有脾气就会撒出来的那种,从来不藏事儿,如同现在。
赫安道:“甜水也不喝了?”
沈谓没理。
“放了蜂蜜的也不喝了?”
沈谓缓慢的眨了下眼,再次抿紧唇。
“喝一口吧,很甜,你不是最喜欢甜的了吗?”
沈谓委屈的拧紧了眉头,怎么都不理赫安,在赫安的诱惑劝导下,用撕裂的嗓音高傲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