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一眼,仿佛就感受到了捧在手心碾转的滑腻触感。

“疼么?”感受到谢衍胸腹在微微颤动,她手轻轻按住他的肌肉,声音柔软,“再忍耐一下。”

忽然手腕被抓住,男人五根修长的手指钢索般箍住她细细的腕部,缓缓将她的手指从身体上移开。

她抬头,只见谢衍下颌线紧绷,脸上仿佛回了一丝血色,泛起微微的红,瞳孔外阔了两圈,黑黢黢的仿佛要吞噬人。

他端过药匣,哑声,“我自己来。”

说完,转过身去,自己涂药。

曲筝以为他不喜自己碰他,虽然觉得那些伤口还需更多的处理,但见他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也没勉强。

谢衍潦草的涂抹一番后,就慢慢的走到矮案前坐下。

待曲筝净完手出来,就看见矮案前,谢衍已经铺开一张御史台专用官笺,上身挺直如松,目光炯炯似炬,紧握在手中的紫狼毫仿佛一把利刃,奋笔疾书。

与刚才的虚弱判若两人。

只是苍白的唇色,暴露了他身上受着多么重的伤。

曲筝走过去劝,“公爷先休息吧,身子缓好了再写不迟。”

谢衍手下的笔没停,摇了摇头,“耽搁了今夜,就来不及了。”

想必是他已经查到确凿的证据,需要尽快写好檄文,呈给顺安帝。

曲筝知道他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于是转身离开,不再劝。

这一晚,前半夜曲筝帮着谢衍研了几回墨,后半夜文情回来,她就进内账睡下,模糊中听到文情又替他换下一件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