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父亲去外地出差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也没提过到父母房间去睡。
开口了,就是求来的。
他攥着这个再简单不过、再蠢笨不过的道理,等着有谁主动提。
没有,而且今年不供暖了。
就连提出这件事的母亲,也没开口说让他去阳面的房间睡。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性,缓缓延续了刚才的话题:“夏雷搁哪躲着呢,他能,听见?”
“不是的,他能看见。”简固守着心不在焉的甄语,小心翼翼地解释,“他会读唇,还有望远镜……能看到你们说了什么。”
“啊。”甄语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场景,觉得有点荒诞,笑了一下,“多少有点,难为人了。”
简固心头猛地一跳,连忙再度道歉:“对不——”
“我不是说你。”甄语定定地看着简固,直到他不安的面孔在视野中变得无比清晰,才又笑了一下,“我是说,给我二百块钱这事。”
“夏雷看见了吧。”他感觉有点丢脸,“你知道了呗?”
简固下意识攥紧拳头,才勉强忍住了那股宛如随风燎起的怒火。
他可以生气,但不能发火,不能过度地说长辈什么。
甄家人,本该是他的家人。
“干吗呢,干吗。”甄语从简固蹙起的眉头打量到攥紧的拳头,伸出手去拍拍,“松手,松手,别这样。”
整得这么紧绷干什么……别像他心里头一样,不好。
越琢磨越觉得哪都不好。
他有很多不应该想起也不应该跟简固提的事。
越想越难受,提了也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