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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谢闻锦自知此时后悔已经不起作用了。

而回望为了报仇而苦心筹谋的这一年,谢闻锦的确是后悔的。

父母的血海深仇说起来理应大过天,可他其实从不曾见过那两个将他带来这世上的人。

想到这一点,谢闻锦忍不住觉得自己这一年来为了给他们报仇而冷待忽略了容清棠,其实毫无意义。

甚至得不偿失,本无必要。

若早知道他会因此和容清棠走到如今这一步,他或许,从一开始便不会想要为那两个人报仇。

午后和煦的日光如薄纱,一视同仁地笼罩在山间密林里的每一棵树木上。

一束光自窗棂射落,投入容清棠住的寮房内。

宫中尚衣局的人已将婚服制好送来了云山寺,待容清棠看过后若觉得没问题便就定下来了。

容清棠看了看那套华美精致的婚服,对送婚服来的女官温声道:“就用这套吧。”

女官恭敬地垂首应下,又将婚服妥帖地收好,准备带回宫中。待立后大典前一日,会有使臣将大婚时的一应服饰送至皇后家中。

另一名稍年长些的女官细致地将立后大典那日的种种礼仪规矩说与容清棠听,容清棠一一记在心里。

待每个流程繁琐而复杂的内容都说完之后,那位女官又提到: “按例,皇后应亲手缝制一个龙凤呈祥的香囊,并在大婚当晚送与陛下。但陛下特意嘱咐过,娘娘可以不必做。”

容清棠问:“为何不必?”

“陛下说娘娘不喜女红,不必费心。”

容清棠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