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过一日是过去。
言昨天便是曾经。
就好比唐逸曾以为我和秦横波绝无反目的可能,与段渐衍提起我时,还要多说一句我和秦横波的兄弟情义。
那江湖上的人来看我,仍觉得我在曾经,也算是合乎情理。
他们以为我还是曾经的谢兰饮。
以为我还是那个执念天下第一,却又败在旬樘手中的谢兰饮。
以为我还是那个为了天意楼殚精竭虑,想要让天意楼成为四大盟之一的谢兰饮。
我曾有野心,而无绝对的实力。
我需要趁势迎风,须有志同道合之人,归根结底,那时的我便是缺少炼骨宗宗主这样的朋友。
可惜我们如今做不成朋友,唯有做仇敌。
他要挟我,已是走上错路。
而我已经不再需要他,于是整个炼骨宗也好,所谓的野心也罢,也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
肆、
关容翎已有许久不曾有蛊毒发作的迹象。
三长老也找我邀功。
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功劳,本就是他应该做的,因而他的命还握在我的手中。
若他这个创出这种蛊毒的人尚不能延缓毒性,我又要他何用。
反倒是关容翎近些时日时常走神。
我问询过几次,他避而不答。
不像个好狗。
遥想当初西云楼龄对秦横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我便觉得关容翎心底藏着秘密,总是不好。
我几次让他告诉我,他总不肯说,一来二去,我虽未生怒,但也没了什么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