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关容翎照旧爬上了我的床榻。
我叫他下去。
关容翎坐在床上,眸光湛湛,一动不动地问我:“……属下做错什么了吗?”
他问得好没道理。
我道:“这是我的床,就算你什么也没做错,我让你下去,你也该下去。”
关容翎闻言,拍了拍床,认真道:“可是阁主十天前说过,只要我尽心尽力让阁主开心,阁主就会允许我在这张床上睡觉。”
我道:“那你觉得自己让我开心了吗?”
关容翎道:“这……”
他答不上来。
若要考量他,怕是自取其扰。他不解风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正经得好像我是登徒子、下流客。
天知道,我连断袖都不是。
他却能比我更不像个断袖。
伍、
关容翎最后还是没能睡上床。
他去隔壁的小榻上安眠。
第二日傍晚,冀昭就带着一大堆药材飞奔而来,和正在院中喝茶的三长老打了个照面。
冀昭一怔。
三长老也是一怔。
沉默了片晌,三长老起身走了过来:“这是谁?”
冀昭冷笑:“你又是谁?”
三长老道:“我见你拿着这么多药材,莫非你也是个大夫?”
冀昭一仰头,甚是骄傲:“我可是神医。”
“敢问阁下在江湖上有何名号?”
“……”冀昭愣住。
三长老道:“我在江湖上名号之盛,纵然我退隐武林多年,也仍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