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详了片刻秦横波的神色,意有所指道:“别忘了十三年前你说过什么。”
秦横波道:“你不信我。”
我亦承认:“若无枕桑,我一定是信你的。”
秦横波便扯出个笑容,踱步到西云楼龄身前,冷声道:“你这么心疼护法,不如我割爱,送他去你的麾下做事。”
说得好像他吃了个大亏。
我虽想笑,却实在懒得给他两分笑颜,闻听此话,只道:“你又不爱,谈何割爱。”
“依我所见,你若想割爱,不如舍了枕桑给我,如此,才不枉你我兄弟一场。”
他听得勃然盛怒,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别拿他与我玩笑!”
“是否玩笑可不好说,”我丝毫不怵,“让他送回名剑花意,秦横波,看在十三年兄弟的份上,这件事我可轻轻揭过——可你若是再三包庇他,那我就亲自去取名剑花意。”
只是到了那时,取回的究竟是名剑花意,还是枕桑的性命?
我有未尽之语。
可秦横波能听懂我的言语威胁。
他瞪视我,脸颊绷紧,像是山雨欲来般死寂。
我追问:“你作何选择?”
秦横波静默许久,终究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不劳二楼主费心,我自会着西云护法去请。”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要用“请”。
不过那又如何呢。
他和枕桑的糊涂账,和西云楼龄的风流债,都和我没关系。
我只微笑道:“那样最好。西云楼龄,我就限你三日内追回名剑花意。”
在西云楼龄的应答声中,我拂袖而去。
叁、
我和秦横波,做了十三年的兄弟。
十三年前,我十四岁,秦横波和我相识,自此我与他结拜为兄弟,他创建了天意楼,向我说出了他的野心。
他的野心和我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