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娆抱了猫来,胸前的衣裳还没穿利索,柴青偷偷瞟她,梗着脖子问道:“又怎么了?”
“没怎么。”姜娆把猫送到她怀里。
两两靠近,这回柴青真真是看清楚了,喉咙干涩:“猫,猫给我做甚?”
姜娆没理她,背过身,红着脸整敛凌乱的上衣。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柴青狠不下心肠当做没看见,一手抱猫,一手递出纯白无花的帕子:“给你擦擦。”
她瞅着她委婉拭泪,姜娆皮肤细嫩,只哭过一回,眼圈红红的,眼尾染了绯色,她不由地记起那泄愤泄欲的几巴掌,悄摸摸地生出淡淡的悔意。
或许,不该和她计较的。
她当姜娆的眼泪是疼出来的。
有心看看挨打的地方怎样,猛地被自己惊醒——这是魔怔了吗?
打就打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姜娆若以死相逼,她这巴掌是落不下来的。
柴青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耻,心里烦闷不快。
姜娆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脸色,察觉到她心情又要不好,哽咽道:“大善人这两日胃口不好,我带它来看看你。”
她绝口不提昨日和方才,柴青心底好受些,只不过……她摸摸三花猫胖胖的肚子,压根不像食欲不好没吃饱的样子。
四目相对,她率先别开眼,睁眼说瞎话:“是瘦了……”
姜娆捂着帕子笑:“你不气了?”
“谁说我不气?”柴青刚要痛斥某人的任性行径,目光撞上她哭红的眼睛,心尖发软,声势弱下来:“一般般。”
一股古怪的氛围在两人中间蔓延开。
三花猫倚着柴青手臂睡大觉,尾巴蜷着,呼噜声相当有韵律。
“这是祛疤的药膏,你记得用。”
白玉瓶放在柴青手边的位置,姜娆不错眼地瞅她,认认真真,满怀善意的注视像是一把火忽然烧在某人屁股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