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池梨的?声?音很疑惑,“而且宁总最近好像很闲的?样子,我看到八卦小报写了篇报道,‘宁家继承人日理万机抽空游艇出海,禁欲二?十年,或另有隐情’。该不会你也?在游艇上吧?”
“你想太多,”洛悬的?声?音逐渐虚弱下去,像发条动能耗尽的?小飞机,连心脏的?轰鸣声?都显得费力。
海港的?天,万里浓云都被风吹散,浪声?忽而激烈忽而温柔。
登上船后,游艇的?主人立马热烈地从舷梯处走过来,一见宁一卿,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一卿,这回怎么想到来游艇上玩的?,以前叫你你根本不来,我听说你买了游艇也?没见你玩过。”
“忙,太忙了,”宁一卿不费吹灰之力维持着平常礼貌到近乎淡漠的?神情,不疾不徐,优雅高贵,“现在好不容易有空,就陪拾意过来。”
旁边的?秦拾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跟这位老同学打招呼:
“beth,你又不是不了解一卿,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今天说不定,还会要你半路开回港口,她好回去处理公务呢。”
beth,宁一卿和秦拾意在上学时的?同学,是个身?材高挑性?感的?白人,穿着亚麻色的?衬衣和热裤,一双小麦色的?腿纤直修长,行动如风,笑容灿烂阳光。
游艇主人beth对秦拾意的?笑容,显然更加放松,还直接过来拥抱住秦拾意,再?大力拍了两下。
“我们?真的?好久很不见了,我记得毕业时还约好一起去环海航行的?。结果你小子临阵脱逃,说什?么有个妞看上你,你要去跟那?个妞学潜水,然后就把我抛弃了。”
“那?不是一卿怕黑怕水嘛,我就替她去学学潜水什?么的?,”秦拾意笑着拿宁一卿做挡箭牌,游刃有余地和老同学叙旧,“我听说你现在和一个国?际名模订婚了?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一提到未婚妻,beth立马笑得更加温柔,连语调都上扬几分,谦虚但隐隐炫耀似的?说:“她最近工作忙,有好几个秀邀请她开场,不然早就带她来和你们?见上一面。”
beth家是做石油生意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做这个,但她倒是更喜欢无忧无虑地在海上航行,超级游艇,游艇,摩托艇,龙骨帆船、冲浪板都是她从小就开始玩。
现在年纪大了点,收收心,回家接手?家族生意,和她们?这群朋友的?联系才多了起来。要搁在以前,十天半月联系不上,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等一下,我记得你不是有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前女友吗?”秦拾意特意瞟了一眼眉目间意兴阑珊的?宁一卿,又转过头继续和beth聊天,“是换人了?还是说就是这一个,我记忆有点错乱。”
接上宁一卿和秦拾意后,beth就命令开船往下一个港口,等安排完这些事后,她带着这两位贵客到三层最好的?观景台,再?坐下来安静地说:
“我和她彻底分开了,纠缠不清十年,还是累了,放她自由,也?是放我自由。”
“谁累了?”宁一卿长指摩挲着阳光下晶莹剔透的?酒杯,整个人疲倦而深沉,虚弱如薄雪。
“我们?都累了吧,”beth怀念地笑,又很快敛去笑容,“和她的?恋爱就像一种终归有终点的?旅行,我们?一起见过很多风景,美丽盛大,夜的?城市下雪的?山林。后来我们?发现我们?不断回忆这些风景,仿佛迷失在短暂的?光阴里了,所?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有过黑夜有过下雪。”
秦拾意拍拍beth的?肩,两人感叹地饮尽杯中?酒,转移话题
“你是说,旅行的?意义,是为了更好地离开?”宁一卿沉默许久,忽然拿出砂轮打火机,拢着火,点燃一根细白的?烟,顺着火光缄默下去。
“是,我开始看开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拥有过就好了。”beth很是坚定地笑,适时转换了话题,“我未婚妻最近很爱收集艺术品,油画、装置艺术品、玉雕、木雕。最近有看中?一个小众艺术家,好像叫什?么小崖。我未婚妻很喜欢她那?批有关星空的?作品,你们?知道她吗?”
“知道,何止知道啊,”秦拾意点点头。
“哦,那?她人怎么样?我结婚的?时候,还想请她来做一套雕件,就是听了些风声?,说她很不好相处?”
“她人很好,就是太倔了一点,也?很有责任心,想象力丰富,所?以会招致很多人的?不理解,甚至是诋毁。”宁一卿端着杯中?酒,从沉郁中?突然开口。
“一卿,你也?有空关注这些?”似乎是被宁一卿缥缈疲倦的?声?线惊讶到,beth直愣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