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枯萎的?草,是新生的?草,”洛悬慢条斯理地喝汤,眼神时而安静时而迷茫。

但她总是不自觉地扭动左手?手?腕。

“积雪之间不应该是雪吗?为什?么有一层青色的?草?”夏之晚一时没能理解,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她完全无法解读洛悬木雕的?意象。

“冬天的?雪融化,长出春天的?草,所?以是接近土地的?青色,用?木头正好有那?种原初的?盛大。”

“掩埋在积雪里的?草,第二?年没有被冻死吗?”夏之晚幽幽地发问,像是在询问某种不清不楚的?隐喻,“就好比人和人之间的?感情,被寒冰冻结,被积雪覆盖,被辜负,被抛弃,最后还能开花结果吗?”

洛悬把手?腕处的?袖口拉得更开,重新扣好扣子,她本能感觉到夏之晚的?目光,充满着探求,那?么直接,那?么不加掩饰,像一束明亮的?光照破黑暗。

“我也?不知道,按道理来说,今年的?草已经被冻死了,但第二?年开春的?确会有野草再?次生发。”

“那?么它?还是当初的?草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这不重要,只要从一片雪白,融化为棕色带着翠绿的?青,生机就盎然起来了。”

终于,夏之晚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

“悬悬,你和宁一卿,要复合了吗?我看见网上都是有关你们?的?热搜,有网友拍到你们?一起去看海。”

“不,”洛悬松弛而随意地笑,笑着笑着预语气就变得肃穆而低沉,“我们?只是弥补以前的?一小点遗憾,为了划上圆满的?句号。”

至于会不会反而更遗憾了?洛悬心脏有股微微的?闷痛,不强烈,忽略掉也?就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虽然已经睡了很多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