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要去打一针消炎,不然?手腕的伤很危险,”花白胡子的医生捧着一杯咖啡,模拟出?朋友闲谈的温馨环境,“但是?你先告诉我,你的手腕伤口怎么会有冻伤情况的?最近也不是?冬天。”

洛悬侧着身子,银发落于脸颊上,苍白的面容精致脆弱,对于医生她?还是?有一种本能的坦诚。

“我的手腕在冰箱的冷冻层待了很久。”

医生倒吸一口气,略感诧异地看向洛悬,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我记得台风天之后,你过?来看诊,明明心理和身体都好了许多。我还嘱咐你不要抗拒让自己开心的人和事,怎么才过?来一个?月,你的情况恶化了这么多。”

“可?能因为最近做木雕,压力太大,”洛悬慢吞吞地回?答。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其他不好的事情吗?”

“和我妈妈有关。”

“明白了,”医生点点头,他很清楚这位病人的软肋,被世?人误解的妈妈,以及那一段可?怕的感情,“你现在的信息素等级是?c还偏低,一定要按时吃药,你是?不是?还在抗拒能让你开心的事物?”

闻言,洛悬从专注的问诊状态中分神脱离,记忆如飞鸟掠过?一幕幕昏暗,直到暂栖于台风那天被大风吹弯的香樟树枝上。

在那间破破烂烂的房子里,没有电,只有无尽的水声和灰蒙蒙的天空。

当时喝完咖啡回?来后,宁一卿缠着她?问了好多她?小时候的事情,譬如考试考多少分,最喜欢哪一科,上课会无聊到睡着吗,是?不是?经常和同学打架。

女人的问题琐碎繁多,仿佛不知疲倦地想要描绘出?童年的洛悬,就连她?小时候听写课文词组,怎么都想不起“执著”的执中间到底有没有那一点的故事,也乐此不疲地听完每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