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的眼底,时常都带着一点温然的无奈和纵容,被他这么看着,我心里舒缓了许多。
“诶诶!终于找着你们了。”
阿连此时一蹦一跳到我们身侧,她身后还跟着那位公子,白色的衣衫在夜雾流光里轻轻浮动。
那公子如我原先所料,眉眼罕见的精致秀雅,他朝我们微微行君子之礼,视线在我和云深面上流转了一圈,最终停了下来——有些惊诧地,亦或者说是惊艳地,停在了云深身上。
我忍不住多将打量了他两眼,便恍然大悟。
之后,我们四人找了一处沿岸茶舍坐下品茗,阿连表现欲极强,席间未有枯燥,我们谈笑风生至月上中天。那位公子说天色过晚将要回府,便要离去,阿连找准了时机与他同行,那公子也含笑应允了。
我与云深立在茶舍门口目送二人并肩远去,依稀还能辨识道阿连的身形如跳脱的兔子,我摇摇头,想起她走之前,对我说的一句“我怎么总觉得那宁公子看上你了?”,笑道:
“傻姑娘。”
云深接过我话,道:“都是傻姑娘。”
我问:“何解?”
他笑了笑:“一个傻姑娘看上了另外一个女扮男装的傻姑娘,还有一个更傻的姑娘不愿意揭穿那个看上了傻姑娘的傻姑娘。”
我瞥了他一眼,笑道:“想不到你也看出来了。”
他道:“我怎会比那位更傻的姑娘还要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