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觉得吧,那女扮男装的傻姑娘好像看上了那个声称自己不傻的傻小子。”

他波澜不动,只付淡然一笑,垂目问我:“那更傻的那个姑娘呢?她看上了没?”

我不知该说什么,一时话堵在喉间,只静静看着云深。

云深倒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笑意不改,只道:“既然她不发一言,傻小子姑且以为她是默认了吧。”

不再作笑辞,云深又拉起我手,离开河堤,慢行上了街,因是节日,街上依然是宝马雕车香满路,云深带我来到一处地方停下,里头灯火通明,我举目一看,朱门上高挂着“千山书斋”四个劲道朱字。

云深一沓进去,书斋门内左侧垂着脑袋拨打算珠的掌柜乍然抬眼,见到我俩,短暂的惊讶瞬间转为惊喜,疾疾从柜台后迎了出来,捻须惶恐道: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啊,相爷今日怎么亲自来了?是看上什么传记了?遣人叫小的送去也好。”

云深微弯凤眸,笑道:“今日并非我要买书,是带内子来看看,她对画本颇为喜好。”

我凑过去,暗问他:“咦,你怎么知晓?”

他丝毫不拐弯抹角,径直答我:“长生卖我的。”

我瞪他道:“坏丫鬟,白养这么多年了,胳膊肘往外拐。”

云深回我:“我是你相公,不是外人。”

被他一句话噎住,那掌柜似是终于得了空暇cha话进来,他道:“夫人喜欢画本呀……”他眯眼想了想,随即从离门最近的书架上取下一本,我循着他看去,发觉那书架上都摆着一样的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