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想到:你说这位祖宗到底跟着我干什么?你跟着就跟着罢了,你见我没通敌卖国,而是在干这种事情,你就该悄悄退避了才是,你倒是闯进来干什么啊?我是男人,男人是有需要的啊。你说你闯进来就闯进来,你还这么怒气冲天的,你到底生的哪门子气啊。

只是虽然满肚子委屈,但齐康就如同丧门神一样在那里大马金刀的坐着。自己又是被人捉了个正着,所以这委屈是万万不敢露出来的,只盼望赔着几分笑容,能让齐康见好就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知齐康丝毫不理解他的苦心,仍然是虎着脸如同他欠了对方十几万两黄金似的。不但如此,那轻媚儿也是一点儿也不理解他的苦心,目光在齐康和水无攸脸上打了几个来回,忽的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水公子,原来……原来你竟然是人家的男妻,却跑到我这里厮混,今日到底被丈夫捉奸在床了。」

「噗」的一声,齐康一口茶水喷出来。水无攸也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情急之下大吼道:「你……你胡说什么?谁说我是他的男妻,你……你别不知道轻重,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吗?」

天地良心啊,他是真的为轻媚儿着想才会这样着急的。堂堂太子殿下,却被一个妓女说成好男风之人,甚至把自己说成了他的男妻,这是藐视君威,要杀头的,万一齐康较起真来,轻媚儿一个卖笑为生的女子,那是有死无活啊。

谁知轻媚儿却会错了意,还以为水无攸是被自己揭了疮疤才恼羞成怒,不由得白了地一眼,不屑道:「我道你怎的那么不济事,每每不到一刻钟便泄了,原来却是人家的男妻。这就难怪了。水公子,不是我说,你既做了男妻,便要三从四德,怎能仗着自己长的漂亮,有几分才学便肆意妄为,还跑到我们这里来寻欢呢?」

「你……你说谁不济事?」水无攸气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但凡是男人,在这方面就不能被人说个不字儿,他也是男人,焉能例外。

倒是一直铁青着脸的齐康,听见轻媚儿这话,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已经十几岁了,虽还未大婚,也没有娶侧妃妾氏,然而早已尝过云雨滋味,宫中规定,皇子们行完成人礼后,便可由女官安排姿色美丽的宫女侍寝,只是一个月不过几次而已,因此他是明白这话中意思的。

水无攸见齐康发笑,更是面红耳赤,只是在太子面前能怎样辩解,难道要说:「太子殿下,你别听她胡说,我很行的。」那不是找死吗?回头要是让皇帝陛下知道了,只怕死都不能得个好死法。

他们在这里一通吵嚷,那边早已有外面伺候的小厮飞速报与鸨母知晓。就见肥胖的鸨母带着十几个护院,一路骂着就闯了进来。却听轻媚儿哼了一声道:「妈妈不必动怒了,原来水公子是这人的男妻,如今人家打上门来,我们又能怎么样? 」

「我……我不是他的男妻。」水无攸着急辩解,弄的鸨母也疑惑了。忽听齐康悠悠道:「哦,你不是我的男妻,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会跟着你到这里来,又为何会破窗而入坏你的好事呢?」

他一边说,目光便如电般直盯着水无攸,见对方先是一愣,继而愤愤却又面红过耳,垂头不语的样子,便知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暗暗一笑,心道先生啊先生,这回你这个憋是吃定了,别说,能把他给降服了,这种感觉还不错。

「那……那到底是不是呢?」鸨母也愣了,不知该怎样对待这位疑似丈夫的客官。

半晌,方听水无攸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是……他……他……他是我的丈夫……」

也只能这样说,不然难道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齐康的先生?先生嫖妓你学生管得着吗?更何况齐康的气度威严,若不这样遮掩过去,只怕鸨母和轻媚儿用心一想,便能大致猜出他们的贵族身份。如果无事也就罢了,最怕这事儿吹进某些人耳朵里,会让有心人解出其中奥妙,那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因此一边说着,就迅速从衣袍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来到齐康面前,怒气冲冲的低吼道:「好了,还不走,难道还要在这里继续丢人吗?」

齐康却不动,只是震惊的看着那一小块放在桌上的银子。忽听鸨母笑道:「客官你放心吧,从此之后我们不会再做他的生意了。哪有让男妻来嫖妓的道理,这让官府知道了,我们也不好开交呀。」

齐康好像没听到她说的话,好半天才拉住水无攸的手、指着那小块银子道:「那……那便是你的度夜之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