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一发狠,也就用上轻功上了房,他轻功本来不如水无攸,然而因为教的师傅高明,却也不俗,眼见水无攸跟着眉开眼笑的鸨母进了一重院落,于是连忙也跟进那里,落在窗根下,那里有几棵樱桃树,绿叶繁密,正好掩盖身形。
只听室内水无攸高声笑道:「轻媚儿,我从昨日离了你这里,心中便一直想着,好容易熬到现在,才总算过来了。可知我尚未进你的房间,骨头便软倒一半了吗?」
接着另一个软软的声音娇笑道:「你们男人惯会说这种话。若是信了,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哎呀……」惊叫过后,又娇叱道:「你倒是急的什么?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是个急色鬼,哪有点风流文人的气质。」
水无攸嘻嘻一笑。想是坐在了凳子上,倒茶水的声音响起,却又听轻媚儿笑道:「是了,刚刚你说这话,倒让我觉得是我功夫还不到家,哪日里你没进我这屋子,骨头就全软倒了,那才是正经把我放在心里了呢。不然天天半下午过来,夕阳下山就要回去,丝毫不顾人家感受,可见我还是没拴住你的心。」
这种青楼风情浪笑淫语齐康何时听过,刚听之下,只觉面红过耳。紧接着又勃然大怒,以他的性子,是要立刻踹飞窗户进屋揍人的。但转念一想,暗道不对,水无攸是个多么狡猾的人,万一他就是防着有人跟踪偷听,所以先来这一番话转移注意力怎么办?
这样一想,便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只是屋内那两人丝毫不知道隔墙有耳,兀自调笑的欢,一盏茶未等喝完,听声音便滚到床上去了。
那轻媚儿笑道:「讨厌,你又这样急,今日偏偏不给你,怎么着也要你等到晚上,帮我推一两个客人,他们总是要人家弹琴唱歌,手累嗓子也累。可笑那些妄称才子的人,那副嘴脸你是没看见,你若看见了,能吐出来。晚上带你出去,也臊臊那些人,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拈花圣手风流才子。」
水无攸笑道:「我哪里能等到晚上,夕阳下山前必须要回去的。不然你们丽春院的祸事可就要来了,宝贝儿,别磨蹭,你磨得我这心头火都起来了。」
一语未完,就又听见轻媚儿的惊喘浪叫声。齐康到此时,是一点儿耐性也没有了。暗道看来这两人也是没什么正经事的。此时若不进去,难道让这对狗男女行了好事,再进去替他们收拾残局吗?
一念及此,立刻长身而起,想也不想跳上窗台,一脚就把那窗户给踹飞出去,铁青着脸大喝道:「不必等夕阳下山了,我看现在这个时辰挺好,一把火烧了这丽春院,正好也给天下那些贱骨头的男人一个警醒。」请尊重他人劳动成果,勿随意传播,如喜欢本书请购买原版。
他一边说,早看见象牙床上一个女子只着肚兜亵裤,而水无攸也是衣衫不整,一只葱白玉手还搭在那女子的肚兜带上,很显然,齐康要是晚进来一步,那无边春色便逃不过他的法眼了。
「公……公……公子,你怎么……怎么来了?」从来在齐康面前都是谈笑不羁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水无攸,此时就像是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妻子,吓得脸都白了。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总算他还有一点神智,连忙用大红被子将轻媚儿的身体盖住,却听对方叫道:「这是怎么说的?大白天就闯进这里破窗而入?好歹我们丽春院在本地也有些名气,那也是在官府挂了牌子经营的。妈妈,给我叫人来……」
「哎呀姑奶奶,你就别叫了。」水无攸一把捂住轻媚儿的嘴巴,赔笑着看向齐康:「公……公子,别把这事儿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们……我们出去说。」
「说什么?说你是怎么样利用采药之便前来嫖妓吗?说你和这女人在床上的那些无边风月故事吗?」
齐康冷笑一声,想到此处气就不打一处来。亏自己还真以为他是为将士们着想,还感动的要命,想着给他加菜,却原来,一切都是骗局,这家伙就是为了喝酒嫖妓才找个理由溜出来的。
后脖颈上火辣辣的疼着,好像是刚才蹲在樱桃树下时被什么东西给蜇了,疼痛更助长了齐康的怒火。但他却只是冷笑不已,毫无其他动作,看水无攸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他甚至坐下喝了杯茶。
「公……公子,你要是生气,这桌子椅子随便你砸,不然揍我也行。」水无攸忙着整理衣衫,慌张套上长袍溜下床来,一边在心里叫苦不迭,暗道我怎么这么倒楣啊。边塞苦寒,你们冉国和伊犁国开战,本就不关我什么事,将军们又都防着我,我正好乐得逍遥自在一些,这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