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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千般人便千般样。

好比薛君悦想冲锋陷阵,保家卫国,薛星玉却只会叫他当个缩头乌龟,保命要紧。又好比对于薛星玉这种想法,薛君悦只会愧疚于自己叫哥哥担心,而不耻于自家哥哥贪生怕死;相反的事实是,薛星玉从不反思,对弟弟脑袋被驴踢了要往战场上去的行为,永远嗤之以鼻。

而现在,薛星玉生病是他自己作的,薛君悦却要愧疚。

薛星玉叹口气,看着长高了许多的这人竟红着眼角,怕他若是回答一声“是”,便要淌下泪来。

“也不全是你了……”薛星玉委婉的转了口风:“还有些别的,嗯,各种各样的杂事吧。”

薛君悦果然湿了眼眶,却还不依不饶:“主要是因为我吗?”

“哥哥思虑太多,都是因为我执意要上战场,明知道你担心,却还不联系你,好宽慰些………”

这人自说自话,薛星玉便半真半假回他:“其实你也不是很重要。”

这话要是外人听了,以为是兄弟俩说笑,但薛星玉说出来,便真的有些深意。

他脸上噙着笑意,冲淡了些病容,好像又往外荡出些平日里风流,薛君悦看了一眼,便屏住呼吸,要说的话含在嗓子口,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