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老夫可以让他们听老夫的话。”那中年儒士闻言,胸有成竹道。
“那就先让本官看看你的本事如何?”就算到了此刻,柳折眉脸上的神情仍然没有多余的变化。
此时,因为那千金小姐的变故,还有船上其他客人,也被那上船的贼人赶到了这边,在这种情形下,还在交谈的中年儒士和柳折眉就成了这船上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就算在迟钝的人,大概也觉得这两人的身份不一般,尤其是白总旗他们,本就是和柳折眉一块的,船上的人是生是死,是继续抵抗,还是束手就擒,不能不留意柳折眉的举动。
大概是看到这边客船上,大势已去,那边贼船上,戴着面具手拿弓箭的贼匪和那蒙着黑巾的贼匪首领此时也上了这边的客船。
那中年儒士见状,当即离开柳折眉身边,迎向两人。
看的出来,那中年儒士的确可能和这贼匪们有所联系,那边两位贼匪见了那中年儒士,面上还算是有几分恭敬的。
因为双方说话的声音很小,他听到的话语也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听那蒙着黑巾的贼首提到圣母,师叔,教主,护法什么的?
圣母,教主,这两个词,让他马上想到了朝廷通缉的一些邪一教,尤其对方还提到京城什么的,莫非这些贼匪掳劫自己,是与京城什么人有关?想到自家未来娘子提到白莲一邪一教的事情,莫非这其中一拨的人是白莲一教匪?
只是不知这白莲一教匪劫持了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可自己这朝廷命官落到对方手中,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果说这蒙着黑巾的贼首与那邪一教有关的话,那戴着面具手拿弓箭之人则提到了“王爷”这个词,他想不起来,与那个王爷有私怨,对方要跟他过不去?
152,束手就擒
大明朝到了弘治朝,已经没有了异性王,能够称呼一声王爷的,就是那些被当做猪养的藩王们。
可即使这些藩王被圈养在自个的封地上,有生之年,不能随意离开封地游遍大江南北,可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龙子龙孙,身份天然对普通人有一份威慑力。
更别说,这些藩王也不是各个都是圈养的跟猪一样没有攻击性,至少一个多月前,他就在奉天殿上亲自目睹了宁王父子咄咄逼人的气势。
至于其他的藩王,到底存的什么心思,谁知道呢?可想着,除了认识宁王父子外,他和其他藩王那是一点交集都没有,难不成,这贼匪口中的王爷,指的就是宁王父子?
现在自个与秦姑娘的婚约,朝中大多数人都应该知道了,而秦姑娘现在身为东宫近臣,当日太子与上高王的比试中,狠狠地打了宁王父子的脸,难保这宁王父子不会报复到自个的身上。
当然,除了这种可能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充当巡按的途中,无意间得罪了或者侵犯了某个途中藩王的利益,对方干脆也打算置他于死地。
可不管这贼匪口中提到的王爷是谁,对方既然都已经打上门了,他不想应战也得应战,更不想充当随时被宰割的鱼肉。
只是某个藩王与白莲一教匪勾结在一起,怎么想,这其中的意义就不言而喻了,明显是造一反的节奏。
大明朝已经承平许多年,即使有成祖朝的那场兵祸,可对朝中官员以及大多素老百姓来说,恐怕没什么人喜欢打仗,所以,与白莲一教匪勾结的这个王爷,等自个回朝之后,绝对要提醒朝廷,提前查探,最好在对方没有起事前,就将对方的野心扼杀掉。
如果说那蒙着黑巾的贼匪与戴着面具拿着弓箭的贼匪两人的身份,通过只字片语,他隐约还有一个判断的方向,可那位从一开始,就和自己一起登上这条船的中年儒士的身份,从头到尾,到了现在,他还没有一个头绪,只能确定,这中年儒士只是一个幕僚,至于对方身后的主子到底是何人,现在还没有露出来。
不过,从这中年儒士的做派来看,他所代表的势力绝对不小,否则,也不可能跟白莲一教匪以及某个王爷一起联合,对他感兴趣。
可这中年儒士身后到底是什么人呢?
只是目前看来,这三方现在虽然联合,但也存着分歧,那个代表王爷,戴着面具,手拿弓箭的贼匪,分明是要马上要了自己的命,而其他两方面则不愿意,那个可能与白莲一教匪有关的贼匪,反应尤其激烈,似乎要拿自个换什么人?
换什么人呢?
柳折眉脑子一动,这些年来,白莲一教匪一直就是朝廷敌视打击的对象,锦衣卫和当地的官府出动,不时也会抓一些教匪送到大牢中,如果是换人的话,自己毕竟是新科状元郎,天子亲封的巡按大人,自己的名头还是有些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