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两人的目光却投向了自己这边,戴面具的拿起弓箭似乎要向自个这边射箭,却被那贼匪的首领给阻止了。
看来,这贼船上的贼匪也不是同心协力的,这射箭之人之所以要藏头藏尾的,大概是不想暴露自个的身份,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贼匪其实是两拨人,一拨要自个的性命,另一拨却不想让自己现在就死。
如果说先前这船上的船夫还有几分悍勇的话,可终归比不上那些贼匪身上的杀性重。
这些船夫一看不敌,干脆直接跳船逃命去了,对他们来说,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地送命在这里,至于跳下船之后,他们的水性大多不错,自己逃命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如此一来,到了最后,这船上抵抗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有柳折眉身边的包校尉,白总旗还在坚持,就是那小姐的两个护卫,一个也受了伤,另一个还在苦苦支持。
白总旗在没进锦衣卫前,本就是杀过人的,此时他更是杀的兴起,就算那些贼人看起来占了上风,可一时半刻,也闯不过来。
“公子觉得这局棋到了现在,您还有胜算吗?”那中年儒士此时倒是气定神闲,若有所指道。
“还不到最后一刻,先生急什么?”柳折眉仍神色不动道。
“对了,听说公子自个也是有几分功夫的,莫非,是公子自个想亲自动手了?”那中年儒士继续道。
还不等柳折眉继续开口说什么,就在这时,后面的舱房突然有了喊叫声:“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我家小姐,要是我家小姐有了意外,我家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折眉这时回首看去,就见那位先前躲在舱房的小姐此时竟然被押了出来,她身边的奶娘和丫鬟忍着心中的害怕,向那贼匪叫嚣道。
“船上的人要是再还不放下武器,那这后舱的其他人的命,老子就要了。”一个长相有些粗豪的汉子一手揪着那位千金小姐,一手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叫嚣道。
看来那些贼匪,有些人还是从船后面上船了,趁着所有有武力值的人在船头抵抗贼匪,他们干脆掳劫了人质,逼迫白总旗他们束手就擒。
那位小姐先前上船时,面上蒙着面纱,众人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此时当对方面上的面纱由于被掳劫而没时间戴上,倒是让他们看到了那女子的容貌,果然是千金小姐,娇滴滴的,水灵灵的,此时由于惊恐,梨花带雨的样子,的确能引起其他人的怜惜。
“小姐,你快放开我家小姐。”那两名护卫一名本就受了重伤,另一名还在支撑,此时见到这位千金小姐被掳劫,当下心慌之余,手底下的章法就乱套了,不自觉中身上就多了几道伤口。
“你们都听到了吗,这丫头的爹可是个当官的,要是这娇滴滴的丫头就这样死在了老子的手中,那你们就算拼到最后活命,嘿嘿,就不知那位大人会不会因为迁怒,而要了几位的命呢?”那黑大汉,继续叫嚣道。
白总旗本杀的兴起,这时看到这边的情形,倒不是他有多么怜悯那位千金小姐的性命,而是觉得己方正处在劣势,无论怎样选择,都美几分活路,不由地目光向柳折眉这边看来。
“这位公子,或者老夫要称呼你巡按大人,到了这时,您觉得你手中这盘棋还要继续下下去吗?不如束手就擒,老夫倒是可以保证,大人的性命暂时是无碍的。”
“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本官?”柳折眉到了这个时候,面上的神色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他成功地将自己的脸变成了面具。
当贼人一现身,而且似乎是有针对性时,他就知道这船上应该有贼匪的内应,如果说他先前还不能确定的话,当这中年儒士靠近他时,他就对这人的身份起了怀疑,果然,到了现在,是算图穷匕首见了吗?
刚才其实他有的是机会自己逃走,可他终归却还是留下来了,就是想确定,这些贼匪到底是什么人,尤其是现在,他看得出,这贼匪中,除了那个戴面具的,其他人似乎并不想要自个的命。
那么,他束手就擒,见见对方身后之人,虽说是冒险了些,却也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他终于抬眸,开始正视那中年儒士道:“你和那些贼匪是一路人,还是和那戴面具手拿弓箭的人是一路人?”
“非也非也,巡按大人错了,老夫怎会和他们是一路人,老夫应该算是另一路人吧。”
这中年儒士在柳折眉提到那些贼匪时,目光明显有了几分不屑之色。
“既是如此,你拿什么来保证本官的性命?”柳折眉凝目又扫视了船上的贼匪们一眼。特别是那戴面具手拿弓箭之人,心中却没怀疑那中年儒士的话语,自个何时惹了这么多仇家,竟然有三拨人要对付自己,其中两拨大概暂时还不想要自个的命,剩下那一拨,是要杀自己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