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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将自个抓到手中,然后用来换关在牢中的某个教匪,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有很大的风险,可总被上法场劫狱要安全一些。

自个现在有这等价值,对方自然是不愿意让自己被杀掉了,可那个中年儒士,为何要阻止自己被杀掉呢,难道,自己在对方眼中,也是有利用价值的人?活着被死了好?

这三拨人中,表面看起来,那个戴着面具拿着弓箭,现在就想要自个性命的人,杀自己而后快,倒不是最让她警惕的,反而是那个看不出来历的中年儒士,才是他最应该提防的。

由于这船上的贼匪因为首领的出现,暂时停下了攻势,船上的客人们现在虽然不知他的身份,可似乎已经觉察到他们的安全似乎与他联系在一起,慢慢地向他这边靠拢,都站在了船的甲板上,紧张地看着对面三人的争吵。

白总旗他们虽然暂时性命无忧,身上却也受了不轻的伤,自个这边,就算他也加入战团,可有这些坐船的人碍手碍脚,面对力量比较强大的贼匪,硬碰硬,根本就没有胜算。

那么,只有利用那三方的矛盾来自救了,顺便也将计就计,探查一番对方的底细,否则,就算自个这次付出很大的代价逃脱了,回头,对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那就是没完没了了。

他此次身边带的人,有未来娘子亲自挑选的锦衣卫精锐,相信,凭着他们的本事,就算自个被这些贼匪带走了,他们也跟继续追查到自己的行踪,而他相信,以自个的能力,利用这三方之间的矛盾,保全自个的性命,还是能够做到的。

一个人,最要学会的东西就是在不同的情况下审时度势,他刚开始,之所以要组织船上的船夫和白总旗他们与贼匪拼杀,真正的目的,不但是要将对方的人全都引出来,最主要的是顺便掂量一下,对方的实力,然后再相机行事。

如果一开始,自己就束手就擒,没准对方的警惕心更高,能够露出的东西会更少,现在到了这个份上,是该相机行事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袍,然后踏步打算向那三人走去,既然要相机行事,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个的手中好一些。

“大人!”也许觉察到了他的想法,白总旗一手按着胳膊上的伤口喊了一声。

在白总旗看来,他们这一方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能这样就认输。

“大人,提防有诈。”张顺也紧张地喊了一声。

而坐船的那些人,见状,当即从他身侧跑出来,跪倒在地道:“这位公子,求求你,饶我们一命吧。”

这人求的不是让他救命,而是饶命,大概也是觉察到了,这伙贼匪真正要收拾的对象是他,干脆出来跪求自己跟那些贼匪走,不要牵连其他人。

这人一求,有出来三人也跪在他面前苦求,不仅哭求,还不停地磕头。

早就知道人性在面临危险时,趋利避害的天性,他并没有生气,更别说,此次事件,的确跟自己有关。

除了这几个磕头之人外,其他的客人这时好像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一下子都将仇恨的目光从哪些贼匪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将他当做同舟共济之人,而是看做牵连他们担惊受怕甚至性命不保的异类。

他甚至知道,这时,那些贼匪,如果想要她的命的话,只需登高一呼,说只要这些人杀了自己,就放过其他人性命,这些船客们为了活命,可能会凶神恶煞地扑上来,将自己围殴致死,都不用那些贼匪费力气动手。

这就是普通人的人性,他虽心知肚明,终归也不愿他们被连累枉死,所以,他只是神情淡淡看着那些船客道:“你们放心,本官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再迟疑,越过跪倒在地的那几名船客,大踏步向那中年儒士三人走去。

这边船客的动静,其实已经引起了那边三人的注意,所以,当他走过去时,这三人也停止了争论,目光齐齐地向他扫视过来。

那中年儒士率先用手捋了捋自个下颌的三缕胡子道:“柳大人果然非同常人,爱民如子,知道不该因自己的缘故,让这些船客们也跟着死于非命。”

那蒙着黑色面巾的贼匪首脑并没有开口说话,眼神间并无太大的表情。

而那戴着面具拿着弓箭之人藏在面具下的一双眼,不仅冰冷而且凶狠,但终归没有马上张弓射箭,马上制他与死地。

也许是觉察到船上的气氛真的很紧张,一时间,船上其他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地投了过来。

在距离这三人三步左右的地方站定,他面上的神情从头到尾,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似乎也戴了没有表情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