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怒道:“你整日里只会胡说……”
他的话还未说完,乔依依跳起来打断道:“胡说!你说我胡说!楚逸,你个挨千刀的,你居然说我整日里只会胡说!我当时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会爱上你这个东西!我这些年来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为你操持这个家,没想到在这个家里我连个说话的权利都没有!才说一句话,你就说我胡说!”
叶知秋听到乔依依略显夸张的声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戏码以前整日里上演,乔依依不嫌累,她还嫌累。更何况今日里她还要救人,他们两人还有完没完?
楚逸被乔依依一顿抢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怒道:“你这副模样,我当日里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乔依依一跺脚,一咬牙,狠狠的道:“你是瞎了眼,我也不要你看上,我现在就走!”说罢,扭头就往大门处走去。
楚逸一见她走出门,怕真的闹出什么事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便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两人一走出去,整个西厢房里一片寂静。
叶知秋微微摇了摇头,顿时明白乔依依跑到这里来闹这一出不过是为了替她解围,想让她全心全意救卓一航,有这样的一个娘真的是她的福气。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水温,水已有些烫,卓一航的额头上已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从怀里掏出金针,极快的刺向卓一航的周身大穴,手里拿着一个药碗,眼神里又有了一抹犹豫。
那个药碗里的药是她方才一边听乔依依和楚逸吵架一边调配好的,此时卓一航的的身上已经泛起了点点的红点,她知道那是毒和血液相不合的反应。
晋南砚浅浅的道:“你用热蒸的办法将他身上的毒逼到了皮肤上,却也增大了毒药的扩散性,虽然你刚才已给他喂了一些解毒的药物护住心脉,但是你如果再犹豫不决的话他只怕真的得死了。”他的语气很淡,但是却将所有的重点都说了出来。
叶知秋的美眸中有一抹飘忽,所有的后果她都有想过,却并没有太大的勇气去面对一切,如果这一碗药的剂量不对,也极有可有会要了卓一航的命。
他如果真的死在她的手中,她会怎样?一辈子活在歉疚中?抑或是永远怀念着他?回想起两人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她有些无措。
他的倔强和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最是打动她,她更是答应过他要救活他,可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白琴朱的死让她觉得生命有多么的脆弱。
她顿时明白了过来,有的时候不在乎反而是一种解脱,真正在乎的时候就会变得畏首畏尾,不敢行动。害怕失去便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摆在她面前的种种。
晋南砚见到她的模样,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欲从她的手中将药碗拿过来,她却已经回过神来,对着他灿然一笑道:“有很多事情,我是需要自己去承担的,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
说罢,她拿起药碗,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将药灌进了卓一航的嘴里,灌下去之后,又急忙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在卓一航的嘴里。
她的心不禁砰砰的跳了起来,晋南砚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他此刻心里既希望能救活卓一航,却又害怕真的将卓一航救活。
他的心里七上八下之际,却感受到怀里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他的眼睛无可奈何的闭了闭,低低的在她的耳边道:“没事的!”只是这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他自己。
叶知秋轻轻的点了点头,朝他灿然一笑道:“谢谢你!”一个男子能陪着她救他的情敌,这样的肚量实在是难可过贵,她欣赏这样的晋南砚。
晋南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又升起了一抹释然,有的时候放下是一种解脱,对她好,对自己也好,太过于执着反而会害了自己。
耳边听到一阵轻哼声,两人均一惊,忙别过头看向卓一航,却见一抹暗黑色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叶知秋轻唤道:“卓一航,你怎和样呢?”
卓一航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一张原本有些发紫的脸此刻胀的通红,叶知秋大惊,拿起金针欲往他们胸前施针,晋南砚一把拉住她道:“你是大夫,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此刻绝对不能动针,那些针一旦下下去,便会阻止血脉的运行,到时候只怕不但毒素排不出来,还会要了他的命!”
叶知秋一把挣开他的手道:“可是如果我此刻不施针的话,那解药的毒性更强,他的心脉这么多年来一向承受毒液的攻击,早已脆弱不堪,不施针护住心脉的话又如何承受的住!”说罢,金针便欲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