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砚再次将她拉住道:“你没听说过关心则乱吗?那一日在黄叶广场上将我驳的哑口无言的楚荷衣去哪里呢?你明明知道他常年习武,体魄早非常人所及,经脉这么多年来受到毒药的侵袭,早已变得厚实无比。如果他这样的心脉都承受不了解药的毒性的话,那么这世上也没有其这的人受得了!

叶知秋微微一愣,刚要说话,却听得“哇”的一声,一口黑血自卓一航的嘴里喷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先是一怔,紧接着两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

熟知医术的两人均知道,这种黑血一旦喷出,卓一航便是有救了。

晋南砚首先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卓一航的脉搏道:“你的解药虽然下的稍微重了一些,但是他应该能承受的住,他的脉像此刻已经平稳很多,虽然解药的毒性强了一些,但是只要假以时日,用些清毒的药草应该能将他体内的毒素排清。”

叶知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有些歉意的朝晋南砚浅笑道:“刚才对不起了!”

晋南砚看了她一眼,眼里升起了一片迷惘,微微有些酸意道:“我因为爱过,所以能体会得到那种滋味,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那一日他赶到时,卓雪宸意图对她不轨时,他因为心中对她有牵挂,看到晕迷不醒的她又何尝不是一片忐忑?

叶知秋看着这样的晋南砚,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的淡然是发自内心的淡然,那种淡然有一种让人心酸的味道,她的心里不禁在想,如果两人自相遇起,他就有这种淡然的心态,那么她还会对他排斥吗?

她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从某种意义而言,她和他是有些类似的,有着一颗淡陌的心,看透了一切的世情,却又挣不脱凡俗的种种,这样的两个人本是相吸的。只是当时他的心被仇恨蒙蔽了,整颗心里只有复仇,于是他的淡然里有了在意,有了掩饰,也有了虚假,她讨厌那一份虚假,于是,两人越走越远……

此时她看着这样的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晋南砚微微一笑后道:“卓一航的毒应该再无大碍了,我会为他准备一些药草让他浸泡,你也忙了这么长时间,快去休息吧,有我这在里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叶知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道:“我是真有些累了,这几日是没日没夜的赶路,早想好好的休息休息。而他由于长期被毒所扰,此时剧毒稍解,只怕还要一段时间才会醒来吧。”

晋南砚点了点头道:“寻常上若是遇上这种状况,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会苏醒,可是依他的体魄据我估计应该在七天左右会醒。”他见叶知秋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又浅笑道:“虽然在黄叶广场上我败给了你,可是我必竟是曾经的医圣,你难道还信不过我吗?”

叶知秋浅笑道:“我当然信得过你。”望着他满头的白发她却有些莫名的心酸,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些让人心疼。

晋南砚微笑道:“既然知道,那就去好好休息吧!”

叶知秋点了点头,刚要抬脚离开,却只觉得眼前一黑,晋南砚大手一捞,便将她抱进了怀里,他低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荷衣,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他将叶知秋放在里间的软榻之后,轻轻的拍了拍手掌,一个黑影便飘了进来,他低低的吩咐道:“你将卓一航连夜带出守信王府,不要被人发现。”

黑衣人领命欲离开,他微微一犹豫却还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黑衣人道:“每天夜里的子时喂他吃一丸。”

黑衣人抱起卓一航,施展轻功极快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晋南砚从怀里拿出一枚药丸喂进了叶知秋的嘴里道:“现在只能让你吃一些苦了,哪怕被你误会。”他的眸子转黑,一抹淡淡的伤感和无耐夹杂其中。

叶之秋醒来时,已是每二天的天明,也只觉得头晕的厉害,她是怎么呢?身体绵绵的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眼睛想要睁开都不容易。

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却只记得她救完卓一航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斜眼看到屋子的摆设,她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房间里一片大红色,窗户上,门上,大床上,梳妆台上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似已猜到了什么,却又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门口传来了吱的一声轻响,晋南砚走了进来,他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问道:“荷衣,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叶知秋低声问道:“我怎么呢?”

晋南砚答道:“你昨晚上为卓一航解毒的时候中了毒,你已经在帮你解毒了,再过几天便无大碍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