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在旁问道:“你此刻来做什么?”

乔依依懒得理他,只对着炉火发呆。楚逸只觉得心里的怒气更盛,刚要发作,叶知秋却吩咐晋南砚将卓一航抱进了那口大锅。

乔依依吓了一大跳,问道:“荷衣,你要做什么?”

楚逸也吓了一大跳,他虽然一向不喜欢卓一航,可是要将他将锅煮了的事情却从未想过,原本想发火的他也顿时将怒气压了下来,他也想知道叶知秋要做什么。

叶知秋浅浅一笑道:“娘做了这么一大锅可口的饭菜,却没有汤,我的口渴了当然是想煮碗汤喝喝。”

她的话从嘴里一说出来,除了晋南砚之外尽皆变了脸。

乔依依知道叶知秋的性情,她不是那种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可是此时她又真的用锅在煮卓一航,心里不禁满是担心的道:“荷衣……” 有喝过,今天晚上我就让你们尝尝鲜,保证爽口又开胃。”

晋南砚也不解释,乔依依却似吓到了一般,欲将手中的柴火扑灭,他忙阻止道:“王妃不用害怕,就算荷衣真的人煮人肉汤,你们若是不喝,她也强迫不了你们。”说罢,大手轻扬,灶里的火又烧的火红炽烈。

叶知秋听到晋南砚的话后心里有些想笑,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家伙,居然还能讲这样的冷笑话。她的嘴唇微微抿起,而当她看到端坐在锅里的卓一航里,她又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大锅里,他被热气腾腾的煮着,原本明亮的眸子因为晕迷不醒的原因微微闭着,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大锅外,她浅浅的笑着,纤纤素手轻轻勾起他的下巴,眸子里满是坏笑。

叶知秋懒懒的道:“相公,这便是你休了我的下场。”

她望了眼餐桌又接着道:“菜都好了,就差这个汤了!”

乔依依见到她这样的笑容之后,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觉得往楚逸身边挨过去。

楚逸的眸子微微一眯,已经看出了叶知秋的动机,她是想救卓一航。只是她嘴里的那一句相公在他的耳里听起来实在是有些讽刺,她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父王放在眼里,就算卓一航真的休了她,在她的心里却还是把卓一航当做是她的相公。

他抬眸看了眼晋南砚,却见晋南砚仿似一点都不在意一般,专心致致的烧着火。

而当乔依依的的身体挨到楚逸身边时,他的心情又突然好了起来,温香软玉一如往昔的温柔,他的心不由一动,大手一伸,便将乔依依拢入怀中。

乔依依将头埋进楚逸的怀里道:“王爷,我好害怕……”

楚逸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却并未说话。

乔依依又低低的道:“王爷,我们回房好不好?”她的声音温柔无比,还带着浓浓撒娇的味道。

楚逸淡淡的道:“那一日你用这个法子放走了卓远舟,今日里难道还想再放走卓一航吗?”她的动机他一眼就能看穿,却总是没有办法疾颜厉色。

乔依依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道:“我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副样子,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也知道你对当年败在卓远舟手下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可是我想说的是一个大男人,难道就连一点自信都没有吗?还是怕我再被卓远舟抢走?”

楚逸看了她一眼道:“因为你,我上次已经放走了卓远舟。我不想荷衣再重新上演我们当年的那一幕。”

乔依依怒道:“楚逸,你放屁,你不要打着那个旗帜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你不过是因为老岐王的死心中有愧,所以一直想把荷衣和砚儿强牵在一起,你可有问过荷衣,她是不是真的愿意!”

楚逸怒道:“我的决定都是为荷衣好,砚儿哪方面不强过卓一航!”

“我呸!”乔依依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只怕你的想法会害了荷衣一生!”说罢,又走到晋南砚的面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不是你不好,也不是你不适合荷衣,而是你们之间有太多的错过,就连那一日我为你们设计好了的一幕你都能错过,我只能说你和荷衣之间实在是缘份太浅。”

晋南砚淡然一笑,有些事情到了现在他也想通了,能每日里看见她,他已经很开心了,至于其它的种种他已无心强求。

爱情这种东西,两情相悦是一方面,却也需要缘份。

他的爱情把握在他自己的手中,与人无尤。

叶知秋的眼神里却有了一抹了然,原来那天的那一切还真的是乔依依设计的,只是很多时候天算不如人算,谁也估料不到卓远舟会那个时候出现,将假的布局弄成真的挟持。